當冥洵醒來時,碧玥尚自趴在自己胸膛上沉睡著,在崖底相處的這段時間,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姿勢,不便把她驚醒,冥洵便也一動不動地和平常一樣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一段時間之後,碧玥還是沉睡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冥洵忽然感覺到不對,伸手向碧玥的背摸去,不摸還好,一摸,冥洵愣住了,他的手在發抖,因為手上粘稠的液體他是知道的,那是血液,大片的血液!碧玥背部受傷了!她什麼時候受的傷?
冥洵急忙把碧玥放在地上,察看她背上的傷。那是一道狼的爪印,深可見骨,外圍有血流出,定是在兩人奔跑的過程中,被大狼抓的。
冥洵悔恨的敲打著頭,自己怎麼能如此膽小,隻記得逃跑,還再次讓她受傷?看著臉色蒼白、沉睡著的碧玥,冥洵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一番痛悔下,冥洵把碧玥背上傷口四周的衣服小心撕開,看著血壓壓的傷口,冥洵顫抖著雙手,不忍再看。隻覺得懷裏一動,耳鼠鑽了出來。
耳鼠抬頭看看發呆的冥洵,再看看沉睡的碧玥,兩隻灰色的小眼睛落在了碧玥的背上,耳鼠“吱吱”叫了幾聲。從冥洵的腿上跳至碧玥的背上,看到動作猖狂的耳鼠,冥洵一把把耳鼠拎著扔到一旁。耳鼠對著他“吱吱”叫著,冥洵看了它一眼,示意它最好不要再擅自過來。
少頃,耳鼠同上次一樣不怕打的湊了過來,對著冥洵大聲嚷嚷、指手畫腳。一會指著冥洵,一會指指碧玥,冥洵置若罔聞。耳鼠急了,直接對著冥洵的手臂咬了一口。耳鼠趁著冥洵受痛的時刻,一下子躥到碧玥背上,對著傷口便咬了下去。冥洵當下看的迷糊了,不是都說兔子是草食動物嗎?這個家夥成精了不成,竟然嗜血成性,這還了得!當冥洵正要把它一把揪起時,讓他驚訝的事再次發生,隻見碧玥背上的傷口由深紅轉為淺紅,且正在以一種神奇的力量慢慢愈合,冥洵驚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奇跡同上次一樣發生在自己身邊。上次隻道是偶然,可這次?深可見骨的傷就在瞬間愈合,若僅僅用偶然解釋也太過草率了。這家夥怎麼會有“愈”的力量?它衝我叫,隻是為了救治碧玥嗎?
晌時,碧玥背上的傷已完全愈合光滑潔白的背恢複如初,耳鼠毛茸茸的腦袋一晃整個小身子就要倒地,冥洵及時接住虛脫的它,放在手心。對著睡著的耳鼠發呆,之前自己對它故意刁難,百般為難,現在它卻舍身救治碧玥。。。冥洵心裏甚是自責愧疚,輕輕地把耳鼠放進懷裏後,脫下外裳給碧玥披上,給她翻了身子,讓她平躺著。
冥洵站起,環顧四周,思索著他們所處的環境。
他們的所在之處是個深洞,一個縱深極深的洞,隻有頭頂上空極遠處那個小口透過光亮斜射在地麵,那個小口正是他們跌落的那個洞。借著光亮冥洵觀察著洞內的布局,四周被光滑的岩石環繞,岩石泛著淡紅色、質地堅硬,讓冥洵驚異地是整塊岩石竟沒有一絲縫隙?四周之內隻有上空小洞和前方一條看似深不可測的甬道可以向外延伸,繼而尋找出路,而上空那個小洞是不行了,隻有眼前這條甬道了,冥洵的手指隨意的劃過岩壁,向前麵的甬道走去。
“噠噠——”寂靜的洞內傳出噠噠的聲響,顯得異常幽遠。冥洵停下步子仔細的分辨著聲音的方向。噠噠聲漸漸清晰,就在不遠處,冥洵心下大喜,這聲音正是滴水的聲音,有水就說明有出路了!冥洵當下轉身回去,打算叫醒碧玥,趕快離開這個陰森詭異的地方,在這待的時間越久越覺得不對,似乎被什麼東西一直盯著,感到極不自在。
當冥洵折回來時,心下大驚愣在了原地,碧玥不見了!她那麼怕黑的一個人,會去哪呢?難道是又出了什麼意外?冥洵把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都想了一遍,越想越怕……
“冥洵……”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碧玥。
冥洵急忙轉身,看到碧玥無恙後,才鬆了口氣,壓住心中的喜悅,淡淡的問。
“你去哪了?”
“我醒來看你不在,一個人又害怕,就躲了起來。”碧玥乖乖回答,怕他不信,伸手指指方才的棲身之處。“喏,就是這,你過來都沒看到我嗎?”
冥洵朝她手指的地方看看,離剛才碧玥躺的地方不足五米的距離,他竟然沒有發現,是自己太過緊張擔憂才沒有注意到其他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