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被強拽出屋,心裏極為不爽。
也不顧多年交情,一把甩開子玉,怒道:“你知道你答應了他什麼嗎?就他現在的身體,還留著半條命已經不錯了,還讓他出去?開什麼玩笑!”
黑羽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沒有直接把子玉暴打一頓,已經很不錯了。
自明王去的那天他便再沒有這樣發怒過,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
子玉知道,他是心裏過不去,冥洵的毒已經想盡辦法試了那麼多天,還是不行,現在竟然弱的連風都不敢見!
他知道黑羽的心裏有多痛,多愧疚。他又何嚐不是,明王就他一個孩子,他肩上還背負著重振決界的使命,若就這樣去了,就功虧一簣了。
子玉緩緩走近黑羽,手搭在他肩膀上,勸:“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老是在這也不是辦法。說不定一出去就真的有辦法了呢!天無絕人之路嘛。你不是還提到過慕容珊的女兒嗎?當年慕容珊是怎樣治了明王的不治之症,她的女兒繼承了她的衣缽也說不定啊,總在一個地方呆著更不會有奇跡發生了。。”
黑羽的肩膀微動,看來是有點動心了。
子玉知道這個方法可行,繼續勸道:“再說,冥洵自踏入離世島後,你可曾看到他笑過?他以前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卻能把自己關在屋裏幾天都不出來。他的病情多半也是心魔在作祟。心結被解開了,心情就好了,那樣病才會好的嘛。”
子玉幹咳兩聲,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喉嚨又幹又躁的。
“其實,你也不該老是拿碧玥的事來衝他撒火。他們現在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什麼對啊錯啊,恩怨啊前仇啊都顧不了,你既然痛恨西界連同也看不慣碧玥,那不如用用我的提議。就像我上次說的,利用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來調撥西界內部的關係,他們一個是掌司,一個是界王的女兒,若真鬧起來,諒他西界再堅固也會引起一場爭風波!我們姑且就對冥洵和碧玥的事放著不管,任由它往深處發展,他們之間夾雜著千年血仇,那樣的血海深仇要是兩個人知道了,他們又會以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對方?我想是人就不會不在意!兩人心存芥蒂之時,撮合碧玥和了諾在一塊。冥洵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心被狠狠傷過,他才會崛起反抗,報複她,報複西界,那樣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雖然這樣有點缺德了。”
黑羽略微沉吟,思索著子玉的話,暗惆:“你這樣做,就不怕把他逼瘋?他要是一蹶不振怎麼辦?自尋死路怎麼辦?這樣做太冒險了。”
子玉知道黑羽還在顧忌,一把扶正他肩膀,急道:“我這樣做自有這樣做的道理。人的意誌力是不可預知的,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究竟有多大。冥洵是明王之後他有責任去承擔一切,他不會瘋也不會去尋死,若是真如你說,那隻能說他不配當決界的界王,這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們為他付出。”
“你別忘了當年決明是怎樣讓金容芷一步步給毀了的!”
“放心,他不會和決明一樣的,即使是親如父子。他從小便和金容芷一起長大,金容芷既然沒有告訴他一切,他就不會像決明一樣犯傻。”提及到決明,子玉心裏就又恨又氣,那樣好好一個人本來是要建立功業、名垂青史的,卻自陷情網,生生就被毀了!
子玉說的不錯,冥洵是和決明有很多不同之處,顯然是閱世太淺的緣故。
黑羽無奈的歎口氣:“好吧,就當你這個計劃可行。但眼下他的毒還不知道能不能解,還有那孽海血咒,都是眼前最要命的事,若這些解決不了,其它都是妄然。”
“我的好兄弟,你終於頓悟了!所以才要出去的嘛。”子玉拍著黑羽的肩膀,朗聲說著。
能說服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繞回來繞回去還是到了原點……”黑羽拉下臉來,難道這次真的要聽子玉的嗎?這樣做和十六年前西赴頤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黑羽也茫然了,猶豫著說:“你讓我想想,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步走錯,以後的路就挽回不了了。”
子玉也不管後果,抑或許他已經猜出了後果,朗然一笑:“沒問題,你好好想想。”
西界。
自從啟元殿出來,碧玥就一直魂不守舍,玉兒本來要扶著她回到碧波軒的,但是碧玥硬是要去啟元殿的偏殿看守西赴頤和竺筱,隻好扶她來這了。
一路上碧玥都不說話,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玉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難過,自己的淚也不住的落。
“玥姐姐,你別一直這樣,你說說話啊,你怎麼了呀?你這樣我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