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旅輕騎闖入王都,滿臉疲憊。
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得讓這些奔波了四天四夜的人震驚,這裏還是昔日的王都嗎?昔日的繁華不在,留下的隻是滿目瘡痍的末日景象。
“這……這還是王都嗎?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天!這裏可是王都啊!他們怎麼可以在這裏發動戰爭?”
“……這裏是經過了一場血戰嗎?”身後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的感歎,已經有多少年了,哪怕是其他的地方經受著多麼殘酷的戰火洗禮,王都都不曾沾染過真正的血腥之氣,它不僅僅是西界的王都,權政的中心,更是支撐著西界千年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柱,有多少奇跡都在這片神奇大地上得到見證,又有多少人為了守候那一片安詳冷酷不惜失去性命,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不滅的神話!可是,身為後輩的他們竟讓他們的家園再次沾染鮮血,再次迎接不祥……
“咳咳……”為首的青年聞到撲麵而來的血腥之氣,一股血氣上湧,竟是忍不住地咳了起來。
那邊震驚的兩人紛紛側目,趕在他們前麵的人此時身上早已經滿身血汙,就連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身體也控製不住的輕微顫抖,尚炎驚呼一聲,脫口而出“界王,你的傷……”他身上所受的傷到底傷到了何種地步,他不知道,那些殺手的手段有多麼殘忍他也未曾親臨,他隻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了盡早的趕回來不顧性命硬生生殺光了所有阻擋了他的人,那樣的極限已是他所不能想象的了。他帶著人趕到延州的時候,就隻看到地上支離破碎的斷肢和蓄積成河的血液,而他要找的人,在屍體的彼端,持劍而立,像極了來自神界的不敗戰神!不眠不休血戰了兩天兩夜的他一句話也沒說,滴水未進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往西界趕,連續四天四夜不曾停歇。尚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他,一如他那樣強烈的意念,無論何時都不曾縮減。
了諾蹙眉,緩緩鬆開捂在嘴上的手,那裏有一灘血,刺目灼心。他不動聲色的縮回手,握手成掌,握住的卻是滿滿的無助和蒼涼。終於不停歇的趕了回來,緊繃的神經也和身體一樣再也支持不住了嗎?了諾唇角揚起一個略帶寒冷的笑,“走吧,回界。”
噠噠的馬蹄還未踏進王府的範圍,就有驚喜交加的聲音傳來,側目望去竟是三五個守衛的騎士連忙趕過來迎接界王。這些常年在王都門口守衛的人,很少有機會見到界王,但了諾剛一入王都,他們就認出了他,似乎是多日來驚心動魄的疲倦終於有了依靠,這些平時盡職盡守,在戰場上奮力殺敵,眼都不眨的錚錚鐵汗在看到歸來的界王,竟都潸然淚下,泣不成聲“界王,您……終於回來了……”
了諾離開的這一個月,西界可謂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先是界王遭遇不測,堂堂王後被禁足,然後界內不斷發生叛亂,亂作一團,最後決界和巫王族聯袂進攻,王後失蹤。每一件都那樣荒謬卻又真實的發生了,昔日的王都成了對決的戰場,昔日的百姓都成了對決的犧牲品,自己的親人也成了爭端的祭奠品,空有全身功夫,卻連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最想守護的人都救不了,每個鎮守在最前線的人都不得不為此感到懊悔。
了諾把手中的韁繩遞給了玉兒,麵目沉靜如水,聲音卻堅定之中透著無法言喻的殺氣。
“召集所有長老到啟元殿。”
他一定要知道他不在的一個月王都都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想要致他於死地的人,他絕不會再手下留情!真正的反擊才剛剛開始,這次就從西界內部開始。
王府,長老院。 “你說什麼?界王他回來了?”聽到騎士的稟告,坐在主位上的何玉琨拍案而起,牽連著臉上的贅肉簌簌抖擻。
在下座坐著的何玉陽和何玉笑也不由得驚慌失措,指著來傳話的騎士就問,“快說,他何時回來的,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