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新訓分隊是個臨時單位,鄭拓沒有經過分隊任命就指定排尾的一個兵為副班長,主要職責是幫著拿個器械、喊個口令什麼的。因為是臨時單位新兵們還在各自班裏睡,所以這個“副班長”連菜地、內務也省了。
但隊列裏馬上有了不同的聲音,一名新兵提出應該由他來擔任副班長,並且說出理由:這名要求當班副的新兵在新兵營的時候,就經常給大家表演,閃躍騰挪拳若流星煞是好看。陳冰曾問姚戈,這個兵的功夫有多深?姚戈覺得不能給家鄉抹黑,不懂裝懂的糊弄陳冰說:厲害!像你這樣的,三四個都不夠他打得,不過到了四川他就不行了!陳冰從此對會武術鄉的四川兵敬而遠之。
鄭拓顯然對這名新兵的毛遂自薦不感冒,反問道:“會武術就可以當好副班長了?”
冠軍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最起碼,與敵格鬥時我的勝算大一些!副班長也是全班同誌學習的榜樣!”
“好!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鄭拓把槍放好,指著冠軍說:“必須拿出你的真本事,不然你就是第一個離開尖刀的!”
兩個人穿好護具,麵對麵站好,冠軍又是白鶴亮翅又是舉火燒天的亮了幾個架式,拳腳相加的打過去。鄭拓並不還擊,連連後退不眨眼的盯著冠軍的動作。冠軍大喜,拳腳更加密了。突然,鄭拓大喊:“注意胸部!”一拳砸在剛剛躍起的冠軍胸脯上。冠軍飛出去三四米仰麵跌倒,呲牙咧嘴的半天沒爬起來。
“大家看明白了沒有?”鄭拓拍拍手說道:“競技體育不是格鬥術。且不要說套路比賽,就是散打比賽中也有諸如,不準打後腦等等保護運動員生命安全的規定。但我們就不同了,因為我們麵對的是敵人,我們不但可以打他後腦而且可以砍他的脖子!我希望在地方上接受過一些武術訓練的同誌,不要自持高人一等,真正的武術不是用來表演,是用來格鬥的!明白嗎?”
“明白!”新兵尖子們真的明白,到了野狼分隊等於又進了一個新兵連,他們需要從頭開始。
接下來的訓練讓新兵們明白真功夫是怎麼來的,鄭拓說:“想要打人先要學會挨打。”新兵們有些發懵,挨打還用學?把臉伸過去,人家一準給你反正兩個大耳光!冠軍心理剛剛受到挫折還在恢複期所以沒有說話,來自武術之鄉的姚戈立刻舉手說:“要練習抗擊打能力!”
鄭拓連連誇獎:“說的沒錯!單數兵向前一步走!向後-轉!單雙數配對,自由格鬥開始!”
新兵立刻嘻嘻哈哈的打成一團,姚戈拳頭硬,他怕打中配手受不了,所以撓癢癢似的逗著玩。陳冰純粹是自由活動了,與配手你捅捅我我捅捅你的誰也不好意思下重手。
時間不長,鄭拓不耐煩了,喊道:“停!你們互相按摩呢?尤其是姚戈和陳冰,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跳舞?聽我口令,姚戈、陳冰出列,自由格鬥,開始!”
兩個搗蛋,相互擠擠眼,出拳很猛沾衣即收。鄭拓立刻喝道:“你倆慢慢玩兒啊!我去通知勤務班拉電線,我讓你倆挑燈夜戰!”
陳冰心頭一顫,出拳重了一點“啪”一聲落在姚戈臉上,姚戈立刻還以顏色。一來二去,兩名搗蛋的拳腳生風,逐漸進入狀態,劈哩啪啦的擊打聲越來越響。終於,陳冰虛晃一招後一拳重重打在姚戈小腹上,姚戈疼得一皺眉右拳使足勁一拳把陳冰打得吐出護齒側身摔倒半天爬不起來。姚戈慌了,連忙上去攙扶,陳冰已經被打急了,抬手就是一拳。姚戈吐出一口含著護齒、牙齒的血水,嗷嗷叫著撲上去對著陳冰就是一通鉤拳!
兩個紅了眼的新兵完全打亂套,早就忘了什麼格擋防、組合拳、鉤踢、側踹,就像街頭混混打架一樣一通亂打。時間不長,兩個人全都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氣喘籲籲的爬不起來。
鄭拓這是才喊聲:“停!”然後鼓著掌說:“打得好,打得好!這才是格鬥!”
兩個倒黴蛋趴在地上麵麵相覷,鄭拓這不是挑撥、教唆戰士們打架,他看熱鬧嗎!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