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虢盛的報告,哈玄大為吃驚,隨後臉色變得非常凝重,沉思良久才伸手搭在他的肩頭上,說道:“鍾老弟,今次你等若是救了我的命啊!不,也是救了商隊所有人的命!為兄在此多謝了!”說罷,深深一揖。
鍾虢盛忙拉住哈玄的手,道:“哈兄不要客氣。不要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就算我是一個過路旁人,遇此情形也斷不會坐視不救。我們還是趕緊商量對策吧。”
哈玄意猶未盡地讚道:“我真的沒看錯你,你不但一表人才,生具奇相,文武兼備,智勇齊全,還如此忠義有信,這是最難得的啊!不虧是洪拉的弟子!鍾老弟放心,隻要我哈玄當權一日,必然不會虧待於你。”
鍾虢盛苦笑道:“哈兄委實過獎了,小弟我愧不敢當。我向來不做虧心之事,但求對得起天地良心,不辜負親朋好友的希望而已。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趕緊商量如何脫離險境吧。”
哈玄忙點頭道:“是是。嗯……按照事先的行程,我們還有2天的時間到達黑石穀。本來我們是要穿過它,隨後再走5天到達惠城,惠城地處玄國與信國的邊境,駐有重兵。到達那裏後,憑慕大爺的威望和為兄的麵子,就可以請太守魯思將軍派兵護送我們,而且從惠州到奉陽都是官道,再有十來天就可以到達那兒了。但是現在可惡的尹達勾結馬匪,泄露了我們的行程,我們不得不繞道了。從這裏到惠城,你來看……”哈玄從懷裏摸出一張地圖攤開放在桌子上。這地圖是動物的毛皮製成,頗為粗糙,地圖上的山川河流都是粗粗的線條畫就,顯得十分簡單。在鍾虢盛看來,最多也隻相當於地球上中國漢代的繪製水平。但看哈玄將其藏在懷裏來看,這還屬於他珍藏的核心機密。
“鍾老弟你看,由於我們前麵有莽龍山阻隔,我們隻有三條路可以從這裏到惠城,也就是三條峽穀。這黑石穀是最近的一條。相對來說,它不是最險要的。但峽穀幽長,有些地段非常狹窄,一旦有埋伏,我們是進得去出不來啊!”
恩,這不用哈玄說,鍾虢盛也明白。峽穀地形打伏擊的戰例,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史中數不勝數。鍾虢盛專門研究過很多這樣的大小戰例。
“那另外兩條路呢?”鍾虢盛問。
“另外兩條路,左邊的叫鳴音穀,路線繞遠許多,要多繞4天的路。右邊的那條路,其實早已不是路,因為沒有人敢從那裏走。它叫屍魔穀,非常神秘,裏麵有多深多長,沒有人知道,因為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活著從那裏出來。據說那峽穀裏麵陰森恐怖,毒霧彌漫,腐水橫流,怪獸滿穀,厲鬼橫行,食人猛禽棲居,進則必死無疑。所以我們隻能從鳴音穀走。但問題是我們的行李又多又重,還帶著很多女人,車走不快。繞行鳴音穀的話,會很快被獸魔的馬隊追上啊!”
鍾虢盛聽了大吃一驚,這個星球還有這種地方?
“而且,現在最頭痛的問題是,商隊裏還有內奸。這內奸不光是尹達,他很可能是被隱蔽的內奸策反拉下水的。因為之前在綠水山遇到蒼狼的襲擊時我就懷疑過,為什麼他們能夠那麼準確地襲擊我們呢?”哈玄滿懷憂慮地說道。
哈玄的懷疑得到了鍾虢盛的讚同。鍾虢盛點頭道:“哈爺你提醒我了,應該是這樣。以您的精明和細致,商隊的路線、行期、護隊武士的實力這些情況,定然非常保密,清楚知道的人沒有幾個,所以蒼狼敢在綠水山一帶襲擊你們,必是有內奸向他提供了消息。”
“是啊!”哈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滿臉愁容。他思忖了一下,又道:“我估計尹達可能也是這個內奸拉下水的。你看,綠水山遇襲之時,尹達尚能帶隊拚死抵抗,如果他那時候就已叛變充當了內奸,作為武士隊長的他,要與馬匪裏應外合,那很容易就得手……”哈玄說到這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