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山窮水盡陷毒霧(1 / 1)

幾個馬匪直愣愣地衝著鍾虢盛殺了過來,鍾虢盛仗著自己驚人的膂力,連劈帶砍地殺了4名馬賊後,側眼看到狂奔的馬群已經遠去,而那個隊員已經被其他馬匪亂刀砍死,隻得尋機撥轉馬頭,想趕緊逃走。誰知剛轉過身來,忽然左肩劇痛,低頭一看,一個鋒利的箭頭竟然從前胸鑽了出來。原來一支勁箭射中了他左肩處的後背。由於距離近,力道猛,這箭竟然射穿了鍾虢盛的身體,這下疼得他差點滾落馬下。

他慘叫一聲,伏在馬上奪命狂奔。誰知慌不擇路之下,變成孤人單騎不說,竟然朝著東方的莽龍山而來,而身後還死死咬著幾十個馬匪。原來他們得知鍾虢盛是隊長,便不肯放過,死命銜尾追來。

由於劇烈的顛簸,使得鍾虢盛的傷口不時地發出劇痛,他本想伸手拔掉這箭,但是箭所在的位置非常別扭,伸手難抓不說,一旦他伸右手去抓,就是牽引得半個身子劇痛難忍,加之他看到前胸露出的粗壯箭杆,知道即使拔出箭,由於在顛簸的馬背上無法包紮傷口,也會導致失血過多。隻得強忍。可時間長了,劇痛使得他都有些意識模糊,任由坐騎把他帶往未知的方向。

戰馬狂奔了一夜,竟把鍾虢盛進入了一個巨大幽深的大山穀。

這山岩壁峭立,直聳入雲,非常壯觀,而山穀其實隻是大山中間的一條細小裂縫,仿佛是巨大的山岩被從天而降的一把利劍劈開了一樣。由於兩側山壁高屹,抬頭望去,整個天空都濃縮成一條級細的光線。如果不是親身經曆,無法領略到這其中的萬一。

可此時的鍾虢盛由於疼痛,根本無暇抬頭,稀裏糊塗地就衝進了山穀。倒是追擊他的馬匪紛紛勒住坐騎,有人驚呼道:“這小子進屍魔穀了!”

正猶豫間,又有幾個馬匪飛馳而到。為首一人說:“追上去,一定要抓住這小子!我們抓住了一個商隊武士,他供認說就是這小子殺死蒼狼、打傷獸爺的!”眾匪一聽,隻得硬著頭皮驅馬向前,直入山穀而來。

一進山穀,一股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怪味、冰冷入骨的穿堂風勁猛地當頭吹來,激得眾匪不禁打了一個激靈。但馬匪的秉性還是驅使他們繼續縱馬前進。誰料隻奔了一會,所有人就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胯下的坐騎也漸漸放慢腳步,再過一會,衝在最前麵的幾匹馬甚至開始左晃右晃,踉蹌了起來。突然,有幾匹馬頹然倒地,而上麵的馬匪倒地後,勉強站起,可片刻之後也軟軟地癱倒在地,沒了知覺。一個尚在馬上的老匪驚恐地叫道:“不好!是瘴氣!”他勒住坐騎,想轉身跑出去,誰知沒跑幾步,他的坐騎也晃了兩晃,四腿一軟,趴倒在地上。老馬匪滾落馬下,他掙紮著想站起身,可一切都是徒勞的,隻幾秒鍾,老匪也一頭栽倒在地,竟一命嗚呼了。

那鍾虢盛呢?

當鍾虢盛奔入山穀的時候,他的坐騎可能踩到了一個石子,踉蹌了一下,結果恰好刺激了鍾虢盛的傷口,一下把一直伏在馬背上的他給疼醒了,而迎麵刮來的冰冷寒風使他因為疼痛而有些迷糊的意識得以恢複。他聳鼻一聞,發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特殊的怪味,腐爛而腥臭,隨即就有一股頭暈惡心的感覺。在地球受過嚴格防化訓練的他,對氣味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他馬上斷定,這裏的空氣有毒!

他想止住坐騎,可是回頭一瞧,馬匪們已經追了上來,隻得繼續前衝。但是他馬上撕下一塊衣襟,想沾濕捂在嘴上。可是在狂奔的坐騎上,哪裏去找水啊?別說是水,就是尿,這會也撒不出來啊!

這時頭暈惡心的感覺愈發強烈,更加堅信了鍾虢盛的判斷,這裏空氣有毒。怎麼辦?

鍾虢盛急中生智,他看見了被鮮血浸透的前胸。可是此時的血已幹涸。鍾虢盛一咬牙,使勁掰了一下仍插在左肩的箭杆,頓時本已止血結痂的傷口又崩出鮮血,鍾虢盛忍著劇痛把衣襟用鮮血沾濕,捂在口上。

鍾虢盛自己暫時過濾了呼吸的空氣,可是胯下的坐騎卻漸漸地不行了。鍾虢盛發覺不好,知道這馬兒撐不了多久了。這可怎麼辦?

他知道有毒的空氣往往比重大,會集聚在低處,隻有到高處去,才有可能擺脫困境。他抬頭四望,失望地發現山壁如斧砍刀削陡峭,根本無緣攀爬!

鍾虢盛急得腦門在寒風中冒汗,不禁仰天長歎:難道我今天就在此休矣?壯誌未酬身先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