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宴席(1 / 3)

第五章席宴f保護版權!尊重作者!

“皇上駕臨暢春園”…………“皇上駕臨暢春園”……….“皇上駕臨暢春園”……又尖又細的報稟聲一聲高過一聲,由遠及近的落入暢春園裏每個人的耳朵裏。

做奴才的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站在紅毯的倆側,垂首接聖駕嘍,哎,古代這種奴化人的方式就是這麼一點一滴的慢慢滲透侵入人的五髒六腑,然後根深蒂固。入座的王宮貴胄也都紛紛站起,雙手垂下,頭埋在雙肩裏絲毫不敢造次,誰也不敢冒犯聖威。他們就是再大的官,說白了也還不是皇帝的奴才而已。自等著皇上進了院子,最後一聲通稟落下,眾人齊刷刷的下跪,就像是訓練好的一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邊走邊哈哈笑道“眾愛卿平身,現在不是在朝堂,眾卿家都不必拘禮,自在些自在些,哈哈哈…”跪在下麵的人,也都呼啦啦的起身入座了。

奴才的奴才呢,哎,就是我們這樣的人物了。自然要到後麵排排站著,我按所跪地之處站在一位大人的身後伺候著,站定後,小瞄了一下,好巧不巧,我正對著的一張桌椅,正是努爾哈赤的,他身旁的另一桌便是李如柏。

再旁邊坐著一位長者,滿臉盛笑但倒是兩眼盡是狡黠,還帶有凶光,憑我25歲在那個世界裏身經百戰,我斷定此人定非善類,但看來李如柏與他談笑風生,恭謙有加,想必能讓他如此的也隻有他自己的父親大人了,莫不錯,這位便是遼寧總兵李成梁。看來他們這金陵城一遊還挺熱鬧的。

努爾哈赤身旁坐的是舒爾哈齊,今天他看來,風姿卓越,笑起來時尤其突現那雙和努爾哈赤極其神似的幽深幽深的眼睛,隻是舒爾哈齊那眼眸中裝得是琥珀色的泉水,不及努爾哈赤眼中裝得深潭懾人,隻是平添了幾分溫潤。就像那天我睜開眼睛看到的那雙眼睛一樣。看著他不時與努爾哈赤點頭低語!乍一下,竟讓我想到了他被努爾哈赤幽禁兩年至死的結局。猛地打了個寒磣。

其他的大臣頭頂烏紗來看都是達官貴族,似有交頭接耳,似有獨自沉思,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各懷各的鬼胎。就是萬曆所謂的愛卿良將們,不覺得諷刺一笑。

“賜---酒---”孫公公拖著細長的長腔高喊,就和唱戲似的。我便拿了酒壺把我前台桌子上的酒杯斟滿多一滴則溢,少一滴則缺,恰是火候,這工夫也是進宮後跟著丫頭們學來的,為著沒少花時間。的55

“來,朕今天宴請賓客,是要給遠道而來的遼寧李成梁總兵,李如柏副總兵,以及朕剛剛冊封為建州左衛的努爾哈赤接風洗塵的,眾卿家與朕共同舉杯,飲了這杯。阿,來,來!”神宗說著這些個虛套的話,一臉自負的笑容。

下麵做的朋客自是不敢搏了皇帝的麵子都乖乖的舉杯,什麼恭祝皇上洪福齊天阿,什麼皇上聖明,什麼天下太平,什麼百姓安康拉,聽得我直惡心,朝著地麵直翻白眼。

沒錯的話,努爾哈赤這次來是給冤死在明軍軍刀下的祖父和父親討公道的。朝廷自認理虧,賜了大量的賞賜,其他也沒作出表示,努爾哈赤自知力小無奈,隻得聲稱一切罪過歸於招降明軍的尼堪外蘭,懇求朝廷交出尼堪外蘭定其罪。明廷並未作出任何舉動,既沒說交也沒說不交,隻是說讓努爾哈赤世襲他父親塔克世爵位,封了個建州左衛給努爾哈赤,此事就便算了了。一來這是作出了姿態給與補償,這二來嘛,大概是想********。因為明廷壓根就沒想過要動尼堪外蘭一根手指頭。不知,現在的努爾哈赤心中如何試想,從他那種千年寒冰的臉上我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哎,可憐啊,親娘沒了,後母虐待,現在親爹也沒了。

不管怎麼說,神宗這次能和他眼中不入流的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來吃飯,絕對不是沒理由的。他想幹什麼,大張旗鼓的在宴會上動手嗎?不覺得脊骨發麻,心中添堵。你說,這神宗別的也沒見他這麼在行,怎麼遇到聽信讒言,設計圈套這類下三濫的卑略行徑就做的這般有模有樣的,真是丟盡了我們漢人祖宗的臉了。他祖宗朱元璋要知道還不得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話說回來,我再氣憤又能怎麼辦呢?我,一個丫頭又有什麼能耐呢?隻能求菩薩,讓他自求多福吧。雖知道無論如何他不會丟了性命,但在抬頭凝眉望他時,還是有一絲擔心,想著快把臉轉回來,說時快也不快,沒等我眼睛離開,就已直直的撞上了那深潭。

旁邊的舒爾哈齊也疑惑的看向了我,又看了看努爾哈赤,眼中疑慮更深,眉頭也有些緊鎖。這兩潭湖水看的我渾身不自在,我欲有深意的深深凝望他一眼後,心中默念,千萬小心,忙把頭轉過去。哎,我這算什麼,又覺得自作多情了,隻是……..掩飾似的將酒杯蓄滿。往後又退了一步,怕一會兒又管不住自己,多些荒唐莫名的怪事出來。

等平複了心情,戲台子上已鑼鼓聲天,怦怦強強的開場了,隻是平時就對這些個戲阿什麼的不感冒,所以好與壞的我也自是分不出來的,隻聽得咿咿呀呀的,我就已哈欠連天了,了無生趣。

好幾次都難掩困色,用手掩了掩嘴巴,眼淚都快要決堤了。正無聊的看著四周,就對上那雙帶有玩味的眼睛,李如柏學我的樣子把手輕輕掩上嘴巴,眯著眼睛,打哈欠,噗哧一聲差點笑出聲來,笑嗔得瞪了他一眼,怕有人聽見忙又掩上嘴巴。

幸虧是由台上的吵雜聲引去了大夥兒注意力,不然隻怕是有人責問了我也沒有好的謊可以圓,最後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對這神宗的脾氣,我早就領教過了,李如柏倒不以為然,繼續逗著我,我決定低了頭去不再理他,可又怕因為他連累到我,隻得又複而抬起頭,雙眼乞求的望著看他,雙手合攏,作揖狀告饒,他也沒有再難為我之意,整了整表情,朝我擠了擠眼兒,接著看向台上的戲,我投向他一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