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驗完了?”
“老娘做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回碰上這等貨色!”
“那好那好!”
“這妞不錯,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獻給亮爺不定能跟老大情。”
不要!
就是這麼一段話開始,周程的人生翻地覆!
身下火車‘哐當哐當’地響著。
周程從一片吵雜中睜開了眼,心跳聲‘呯呯呯’幾乎要從胸腔裏躍出來!久久不能平複。
“各位旅客前麵到站的是A城,請到站的旅客帶齊行李物品下車。”廣播車忽然響起了。
周程驚醒過來,提著懷裏的背包逃也似的下了火車。
她不能去 城,她不能去城!
周程站在月台邊上看著這趟開往城的火車走了,心裏麵的那根弦似乎才鬆下來。
站台上行人匆匆,大夥手中提著的紅白藍條紋的編織袋特別醒目,剛下火車的人們往出站的方向湧去,有人操著熟悉的容城口音打聽著廁所在哪兒,有對姐妹花路過周程旁邊的時候還討論著這時候最火的電視劇傳奇,這個八十年代末最流行的電視劇。
周程捂住胸口,她回來了!
回到了那走錯路的分叉口。
廣播聲再次響起:城到容城的火車即將到站。
周程拚盡了她此生最快的迅速往售票窗口跑去,買到了容城的車票,拿到票的時候她忍不住笑出了眼淚。
再次坐上容城的火車,周程的心情激動難耐,又百感交集,最後都彙成了近鄉情怯。
這會兒的色完全暗了下來,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色,遠處隻有零星幾抹燈光,再是連綿的群山,在夜色下黑壓壓的一片,周程對於這邊的城市是完全陌生,二十一歲之前的她最多也就出過省城,再遠就沒有了。
綠皮火車再次‘哐當哐當’地響起來,車廂上的多數人都閉上了眼睛休息,周程是怎麼睡也不著,這會兒她的腦海裏全是家裏,想著她離家後的情景,想著父母,想著魚兒……
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從受盡父母的寵愛,父母都是鋁製廠的職工,家裏有房子有收入,生活安穩,沒受什麼委屈,在老師眼裏她是個上進好學的學生,是鄰居口中的乖乖女,要是沒有後來的任性,她會是招了一個上門夫婿,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陪著父母平淡而無遺憾地過一生的幸福女人。
她前世這個時候,坐著之前的那一趟火車到了城,那個離自己家裏上千公裏的地方,她帶著滿腔的熱血與夢想,本以為能在 城靠著餘芳的關係當上某部隊的文工團演員。
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到了那兒被前來接自己的所謂餘芳的親戚帶到了一個陌生地方,甚至把自己綁了起來,販賣給了一個混黑的頭目。
周程閉上了眼睛,尋了三年的機會都沒能成功跑出來,在顧北望前來營救的時候,她選擇了自殺。
沒想到一睜眼,她回來了。
“各位旅客,前麵路段因有關部隊執行任務火車將緊急停車,請靠近窗口的旅客把車窗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