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莫孺琛緩緩減速,車子開進了郊區的一座莊園。寧夏的走在莊園的小道上,旁邊的牛棚裏,還有牛正在反芻。她好奇的用手指碰了碰牛的耳朵,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莫孺琛抓起一把牛飼料,塞到飼料槽中,說道:“這裏是我祖父生活的地方。”
“你祖父?”寧夏抬眼望去,莊園大的一眼望不到邊,牛棚的邊上還有羊圈,馬廄,豬圈,綠地等等。她歎了口氣,說道:“也是,你家那麼有錢,爺爺就住在這麼大的地方,也不稀奇。”
“我祖父在世的時候,這裏不過是一個小莊園。”莫孺琛抓起一把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小時候,我父親沒有時間管我,就把我送到了祖父這裏,可以說,我是祖父一手帶大的,”說到這,莫孺琛聳了聳肩,“很可惜,祖父去的早,我的童年也就到此為止。”
寧夏看這莫孺琛的側臉,她還是第一次聽他提及自己的童年,在她印象中,他的童年,就是她的童年。小時候,她就在他的折磨中,粗暴的對待中度過,想到這,她不禁心頭一緊,那個莫孺琛,還是眼前這個莫孺琛嗎?為什麼兩個人的感覺差別這樣大?
陽光打在莫孺琛的側臉上,為他的影子鑲嵌上了一層金邊,在漫山的綠色中,莫孺琛的側臉顯得格外溫柔。
他手上把玩著狗尾巴草,片刻,抬頭招呼寧夏過來,將狗尾巴草交到她的手上。
寧夏打開,幾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拚成了一個可愛的小狗,她驚喜的望著莫孺琛,打趣道:“我還以為莫少的手,隻是吃西餐的手,想不到還這麼巧。”
莫孺琛笑笑,“那是,本少爺的絕活多著呢。”說完,兩人對視著,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莫孺琛望著寧夏一張極美的臉,她長大了,越來越美了,也越來越像他了。
莫孺琛的眼中漸漸湧起一股恨意,並著一股悲傷。
寧夏將莫孺琛做好的狗尾巴草頂在腦頂,又低頭,狗尾巴草掉落下來,她用手穩穩接住,一個人玩的開心。猛地轉頭看到莫孺琛的眼神,她不禁驚得渾身一顫。剛剛的陽光溫暖在莫孺琛的臉上消失殆盡,此刻,他的眼中仿佛充斥著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隻感覺到寒冷。
寧夏收起狗尾巴草,不解的望著莫孺琛。
他眼中的冰冷轉瞬即逝,臉上又攀上了一抹笑容。他撲落褲子上的灰塵,從地上翻身站了起來,說道:“走吧。”
寧夏的心中直打鼓,莫孺琛眼中的森冷,跟他平常一樣,這才是真正的莫孺琛,可剛剛他快樂的樣子,也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寧夏有些糊塗,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呢?她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沉寂了許多,莫孺琛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他不再說笑,也不扭開收音機,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車內,一路上都靜靜的。
寧夏也不敢出聲,沉默的坐在一邊,歪頭望向窗外,突然,她想起餘蓮的事,不由得口問道:“你見過餘蓮嗎?”
“餘蓮?”莫孺琛反問,“餘風白的妹?”
寧夏點頭,後又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她腦袋一定是秀逗了,餘蓮跟莫孺琛有什麼關係?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過任何交集。
果然,莫孺琛聳了聳肩,不屑的說道:“我見她幹什麼?小花苞一個,還沒張開的樣子。”
“莫孺琛!”寧夏蹙眉,“你滿腦子想的就都是這些嗎?”她氣急敗壞,狗改不了****,莫孺琛的本質在這裏擺著,根本改不了嘛!剛才的一切,不過都是錯覺而已。
莫孺琛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寧夏怏怏的坐好,車內又恢複了沉默。
那天以後,莫孺琛有幾天都沒來過,寧夏難得享受一下個人的清淨時光,沒有莫孺琛的糾纏,她覺得輕鬆了許多,隻是有一件事她始終掛在心裏,那就是餘蓮的下落還沒有找到,恐怕八成是被餘年抓回去了。
她不禁為這個可憐的女孩歎氣,最終竟然還是逃不過被餘年囚禁的宿命,她要想辦法把餘蓮弄出去!但這段時間她勢單力薄,想要救餘蓮,恐怕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咚咚咚咚!”急迫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寧夏被嚇了一跳,這麼著急找她,會是誰?她理了理頭發,匆匆來到門前,透過門鏡向外看。
走廊裏站著幾個黑衣人,各個都戴著墨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樣子來者不善。
寧夏暗叫不好,又心中狐疑,這樣的黑衣人到底會是誰的手下?
“咚咚咚!”又是三聲,外麵的人似乎有些急迫與不耐,糟糕,他們到底是誰,她現在沒有時間去想,但看他們的架勢,恐怕是來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