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
在一名名漢軍正白旗將領的呼喊聲中,攻城的兩千餘漢軍正白旗將士,紛紛撤了下來。
“魏將軍,這次是本將的錯誤,今天的事情本將會親自向王爺請罪的。
對你部造成的損失,本將很抱歉。”
布順葉此時騎在馬上,對著前麵的魏嚴,沉聲說道。
“大人嚴重了。”
“不過,你部的這次試探,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至少通過剛才的試探進攻,我們可以確定,此時德州城內的守軍,不是普通明軍,而是李子霄手下的精銳‘白蛇軍’。”
布順葉還在為自己剛才一時衝動的錯誤指揮,找台階下。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
魏嚴表麵奉承說道,而其實心裏早已經在咒罵布順葉的,罵他瞎指揮。
“媽的,瞎指揮就瞎指揮吧,還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為了驗證城內是否是白蛇軍,就白白讓老子損失數百士卒,我曹。你。祖宗!”
魏嚴在心裏咒罵著布順葉,但表麵卻依舊一副恭敬的模樣。
“啟稟將軍,將士們都撤下來了。”
當攻城的漢軍正白旗士卒們撤下來後,一名佐領跑到魏嚴跟前,跪地彙報道。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清點人數,看看損失了多少人,受傷的將士進行救治,暫停攻城,就地紮營。”
魏嚴微微偏頭,對著身後的那名佐領,沉聲說道。
“布順葉大人,奴才接下來該怎麼做,請大人指示。”
等到身後佐領退走後,魏嚴重新轉過頭,看向布順葉,請示道。
“就按你剛才的命令做吧,暫停進攻德州城,你們部就地在城外紮營。
本將現在就去請示王爺,看看王爺如何決定,到時候是打是撤,本將會再派人來通知你們部的。”
“是,大人,奴才遵命。”
“我們走!”
轟隆隆!
片刻之後,這位叫布順葉的韃子正白旗甲喇京章,一揮手,率領著一千多名韃子正白旗騎兵,轉身離去。
“將軍,咱們的傷亡統計出來了?”
韃子騎兵剛走沒多久,一名佐領就過來,對魏嚴彙報道。
“傷亡了多少人?”
“回稟將軍,我軍剛才的攻城,共計傷亡三百二十七人,其中陣亡一百八十五人,其餘皆為傷員。
但傷員中,有一半都是被鉛彈命中的,大多都需要截肢,恐怕……”
那個佐領最後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魏嚴當然懂了。
一旦被鉛彈命中四肢,雖然能保住性命,但卻得截肢,這樣的傷員就算傷好了,也隻能離開軍隊。
“靠!這麼一點功夫的時間,就讓本將折損了三百多人,這簡直是……氣死本將了。”
魏嚴這個時候兩眼發紅,臉色猙獰,憤憤不平的說著。
“這白蛇軍的火器,果然名不虛傳,如果沒有雲車搭載咱們的火槍手,再加上火炮的壓製。
我們想要攻下這樣一座堅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咆哮了半天,魏嚴才慢慢平息下來,望著前麵巍峨挺立的德州城,沉聲說道。
隨著城外漢軍正白旗退兵,德州城牆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白龍軍的將士在慶賀他們的首戰獲勝。
這場不到半天的攻防戰,秦震這邊隻傷亡了四十餘人,其中三分之二都是被漢軍正白旗後麵跟著的火銃手擊殺的。
魏嚴手下足有一千五百名火銃手,剛才攻城時,隻派出了五百人,跟隨著進攻的步卒後麵,負責壓製城牆上的白龍軍火銃手。
但可惜,他們火銃兵的人數,遠比城牆上的白龍軍少,而且他們需要仰射,射擊難道也較大。
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殺死了不少白龍軍將士,要是沒有那些弓箭手和火銃手,今天魏嚴多半連白龍軍一個人都殺不死。
啪!
“狗奴才,誰讓你擅做主張,下令讓魏嚴的漢軍正白旗進攻德州的。
本王不是早就提醒過你們,一旦發現有白蛇軍駐紮的城池,不得擅自發動進攻。
布順葉,你是將本王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對嗎?”
這個時候,返回去向多爾袞彙報德州這邊情況的布順葉,卻走到多爾袞的訓斥,右臉上還留下一道五指印。
布順葉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大帳內,聽著多爾袞的訓斥,頭也不敢抬,一聲不吭。
嘭嘭嘭!
“王爺,是奴才一時犯下的錯,還請王爺處罰,奴才絕無怨言。”
布順葉用鋥亮的腦門,對著堅硬的地麵,狠狠地磕了好幾下,對多爾袞說道。
“哼,要不是看你跟隨本王多年,忠心耿耿,今天本王非要重罰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