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靜謐以後,紫薇楞楞了的看了易發一眼,那眼神明顯透著質疑:你說水芝寒對我的事上心,可我怎麼看,都是你在做戲。
水芝寒是個怪人,她都沒有看透,易發憑什麼替他說好話?
水芝寒晚上和白天完全是兩個人,
晚上冷情冷麵冷心。
白天,雖然,給人的感覺還是冷麵冷情,他向媚兒打聽她的喜好,知她喜食桂花糕,專門叫下人騎馬跑一天的路,到離此地幾百裏的京城,,為她去買幾盒桂花糕,
如果易發說的是真的,
這哪裏是冷情冷心?
分明是有情有心有意。
這還是水芝寒嗎?
易發神情有些緊張,見紫薇有些不信,質疑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他暗暗捏把汗:公子救救我,不然奴才死定了,欺騙郡主是不忠的表現,要受到責罰的。
狩琪從托盤裏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到嘴裏慢慢嚼著,滿口留下桂花的清香。品嚐了一會兒,含笑點點頭,對紫薇說道:“郡主,好吃,味道甚好。”
便從托盤裏再拿起一塊桂花糕,含笑遞給紫薇,她橫了易發一眼不接,狩琪明白了紫薇在糾結著什麼?她隻是不相信易發的話,水芝寒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判若兩人,忽冷忽熱,令她無法把握哪麵是冷、哪麵是熱、哪個才是水芝寒的真麵目。
狩琪暗暗伸出長腿,用腳尖輕輕踢水芝寒的腳尖,示意他發話,不然這樣僵持下去不好辦。侍寢事情郡主還再糾結著,不願原諒他,是她叫狩琪過來找他理論的。
想起早晨,他起早趕到寢宮,見紫薇睡到自然醒,也起床了,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省了他喊她起床的這個環節。
她坐在鏡子對麵,照鏡梳妝,鏡子的裏麵,映出一張俊美的笑臉,狩琪含笑來到他的後麵站住,注視著滿頭秀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狩琪越看眼裏的笑意越多。
紫薇也不好意思多言,隻是拿起梳子慢慢梳理著滿頭的秀發。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瞥了鏡子一眼,看看鏡子的狩琪在幹什麼?
沒想到,她一眼就被狩琪黑亮的眼睛給逮住了,狩琪施施然的走上前,從她的手上接過梳子,十分輕柔的一下一下,從上往下梳理著滿頭的秀發,握著柔順的秀發愛不釋手,滿口讚著:“郡主的秀發真是美,百看不厭。比衛子夫的秀發還美。”
紫薇從他手裏把秀發抽出來,帶著女兒家的嬌羞,低聲嘀咕著:“哪裏有你說得那麼好?何況衛子夫的頭發我也沒見過,如何比,不要自賣自誇,惹得別人笑話。”
紫薇口裏自謙著,可她臉上的笑容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哪個女孩不愛美?
愛美是人的天性,何況紫薇正處於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的年齡,擁有著花季少女的美夢,狩琪當著她的麵誇讚她的美貌,聽在她的耳裏當然十分受用。
摸著柔順的黑發,小臉笑靨如花,如一朵鮮花一樣綻放出自己的美麗,狩琪的心怦然心動,讚美之詞更多的從他的口裏湧出來,說的紫薇心花怒放。
狩琪給紫薇梳了一個新的發型,喜得紫薇眉開眼笑,他捧著她的腦袋,左看右看,總是覺得發型單調了一些,於是就打開梳妝盒,從裏麵翻找出來了一個珠花發簪,插入發鬢上,才覺得好看,他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今日,郡主最美,好花要眾人欣賞,走,到水雲閣去,轉一轉。亮亮美麗的新發型。”
紫薇一聽,狩琪要帶她到水雲閣去,想起了這個家夥侍寢那晚的惡作劇,她就火冒三丈,數落著他的罪行。狩琪剛才的哄被水芝寒的嚇,早就失去了效果。
紫薇死活不肯踏進水雲閣,無論狩琪怎麼哄都不奏效,哄到後來他都不知該怎麼接著自圓其說,就坐在一邊望著紫薇笑著,笑得紫薇毛毛的。
最後狩琪告訴紫薇,今天,他一定會到水雲閣去訓斥水芝寒誰讓他胡作非為?一定幫紫薇出口氣,紫薇才將信將疑的跟著他來到了這裏。
狩琪已經把郡主帶過來,他坐在哪裏不言不語,把個生氣的郡主大咧咧的扔給他來哄,自己獨善其身,置身事外。
水芝寒正在望著藍天白雲時,感覺狩琪再暗示他,他動動麻木的兩腿,把伸出去的腿收回來。
這時,一種幽紫花香隨著微風吹過來,水芝寒眉毛微微一皺,似感覺胸口好似有什麼東西微微湧動,哦,想起來,這不是那晚他擁著紫薇,坐在屋梁上,她身上傳過來的幽紫花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