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中邪兩字,他就急了,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再摸摸自己的腦袋,體溫正常,隻是神誌不清,口裏嘀嘀咕咕著:“公子你在哪裏?”
“公子你在哪裏?讓我好找啊!”
陸逸明急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女兒啊,哪裏不舒服,父親幫你請郎中給你診脈治病吧!”
突然的一聲斷喝,把月月嚇了一跳,一瞬間她清醒過來,滿麵羞澀,她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拉著爹爹的手,安慰著父親:“父親,女兒沒有事。女兒見外麵的風景甚好,所以發了一會兒呆吧,我隻想到外麵走一走。”
說完,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披衣下繡樓,來到了院子,陸逸明呆立了一會兒,不放心女兒,也悄悄跟著女兒下來了。
月月沒有發現父親緊隨其後,她露出了自己真性情的一麵,一個人站在桃花樹下,輕輕撫摸著樹枝,眼裏柔情似水,像是撫摸著心愛的戀人一樣,充滿著柔情蜜意:“桃花仙子,請你告訴我,公子在何處?”
陸逸明驚得一身的冷汗,越發覺得女兒不對,又怕驚動她,嚇壞了她,就進屋坐在堂屋裏,命一位家丁找到月月的貼身的丫鬟。
陸逸明見丫鬟進來了,拉長著臉,問丫鬟:“杏兒,你一直侍候小姐有多長時日了。”
杏兒一愣:老爺今日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難道老爺忘記了她從小到大是陪著小姐一起長大的嗎?
杏兒見老爺神色凝重,顯然老爺是意有所指,忙恭敬的回答:“老爺你是知道的,杏兒從小服侍小姐,已經有十二個年頭了。”
陸逸明沉默了一會兒,不該懷疑丫鬟的忠誠,確實是如丫鬟所言那樣,她一直與女兒作伴,在外人眼裏,杏兒是丫鬟,但是,在女兒的眼裏,杏兒是她的閨房密友,也是好姐妹,他對女兒與杏兒的親密的關係還是略有所聞的。
於是,他麵色和緩些,聲音暗沉:“恩,時日不短,你一直伴在小姐身邊,最近,發現小姐有何異常沒有。”
丫鬟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小姐有何不對,隻是覺得小姐最近有些神色恍惚,丟三落四,答非所問,然後就把小姐的近況告訴了老爺。
陸逸明一聽,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吹胡子瞪眼的望著丫鬟:“小姐最近不舒坦,你為何不告訴我?小姐近日神思恍惚有多久。”
杏兒脖子縮了一下,怕老爺打她,急忙挖空心思想著,無意中杏兒看了院外的桃樹一眼,哦,想起來了:“老爺,小姐有一次吃多了,就出院散步,走到桃花樹下,被一根樹枝絆了一跤,小姐就成了這樣了。”
陸逸明瞪了杏兒一眼:“你找打,怎麼不把小姐侍候好,讓小姐絆一跤,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陸逸明見杏兒嚇得臉色發白,知道這一切與她無關,隻是自己性急,拿她出氣吧了,他的語氣軟和了一些,低聲吩咐:“以後,小姐有什麼異常,要及時告訴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是,老爺”杏兒如驚弓之鳥嚇跑了。
一連幾天,月月茶飯不思,把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趕出閨房,在她的繡樓前後周圍不許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把公子嚇跑了,再也不會在她的麵前出現了。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樹葉發出唰唰的聲音,樹葉被風吹得搖擺著打在窗欞上,那一身豔麗的紅袍再也不曾出現了,留下月月一人孤獨的躺在床上。
“公子何時再相見?遙望無期何其淒慘。”她閉上眼睛,想早一點進入夢鄉。可是公子也沒有在夢中與他相會。
月月越發消瘦了,氣若遊絲,神色恍惚,見到陸逸明進屋,就錯認他是公子,喚著:“公子,你終於來了,等得我好苦啊。“說完淚流滿麵,急得陸逸明搖晃著她的肩膀:”女兒,你看清醒,我是你的父親啊。”
這時月月似神情清醒一些,她滿麵羞色,鑽進被子再也不願探出腦袋,陸逸明坐在床邊,不敢打擾女兒,惹得女兒羞怒交加,發生了意外,讓他如何是好?
他靜坐一會兒,就出去了,叮囑外麵候著的杏兒,好生侍候,然後請來郎中,把郎中帶進繡樓。
月月也不要郎中把脈,隻是有氣無力哼唧著,把被子蒙上頭:“父親,你們出去,女兒沒有病,不要打擾女兒的美夢。”堅持不肯讓郎中把脈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