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可知,此身我的心為你而跳動,請你不要枉負了此番思念之情。
這時一片落葉被風吹進了窗戶裏,輕撫過紅蓋頭,從她的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她的心也跟著飄零起來了。
秋風起,樹葉落,隻是不知,夢裏依稀。他們相遇了。相遇的他們緣分有多少,兜兜轉轉的愁白了少年頭。
這一份心思誰懂?
小姐的心思管家懂。
管家一直默然不語,聽著小姐與何管事的對話,轉眼看到府裏的一些下人指指點點,小姐迫於壓力,將這一份相思埋於心底,羞怒交加的進到了馬車上,避開眾人的質疑。
他馬上侯在馬車旁,隻等小姐開口喚他離開,可是等了半響,馬車內隻有紅蓋頭翻來覆去的聲音。
他就知道小姐心不死,還想見到那個負心漢,管家的心開始痛起來了,對公子產生了恨意,暗暗發誓:他如果撞見了那個負心漢,他一定會教訓他的,替小姐出一口氣。
這個負心漢接了繡球,不負責任的丟下小姐不聞不問,就這樣的跑了,他這樣做豈不是害了小姐,自打公子離府以後,小姐在陸府坐立不安,以淚洗麵,盼著公子放下一切、回心轉意,來到陸府給她一個說法。
左等右等。也沒有看見這個負心漢的影子,小姐心緒難平,自己獨自離府尋夫。
從來沒有出過陸府的小姐,不知江湖的險惡,自身涉險踏上尋夫的路。小姐的真情感天動地,也感動了他,他願意帶著小姐循著公子的足跡,找到了郡主府,果然,這個負心漢就是郡主的夫侍。
小姐願意做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公子應該對自家的小姐有一個說法,直到現在還不露麵,太不像話了。
管家氣鼓鼓的望著何靖,他把所有的怨氣都往何靖身上發泄。一雙眼睛恨不得把何靖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他像一尊佛一樣豎在何靖的麵前:“何管事,我們都是靠主子過活的,你為公子,我為郡主。我們不遠百裏趕到這裏,你如果不給我家小姐一個明確的答複,我都不服。”
何靖的一雙眼睛看看窗戶上露出的一雙哀怨的眼睛,在望望管家咄咄逼人的雙眼。
他暗暗叫苦:公子,你怎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這尊佛不好送啊!
“何管事,你就給個痛快!”
何靖循聲目光投到了管家的身上,看樣子,能否把這一尊送走,關鍵的在這一位管家的身上。
何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換了一副和善的麵孔,朝小姐深施一禮:“小姐,在下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你看是否可行?”
“你說吧!”沒有等小姐回答,管家就替小姐做主。
“等我家公子回府了,我一定會把小姐的話轉告給公子。”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掃了一眼郡主府的大門一眼,還沒有尋到熟悉的身影,隻好作罷:“小姐,也許何管事沒有哄騙我們,公子不在府裏,再等下去也是無意,徒增口實,落人話柄,也不可取,給公子增添麻煩,公子不好為人,也不妥,這樣對誰都不利。我們還是走吧!”
“現在,天色已晚,錦城是回不去的,我們到哪裏去。”月月低聲詢問著。
何靖大喜過望,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把管家說動了,月月孤立無援,她一個千金小姐麵對這樣的處境自然是不會應酬的,隻要管家願意離府,她一定會跟著管家離府的。
隻要她肯離府,之前所受的委屈都會化為烏有。一個陸府的管家敢對他一個郡主府的院子的管事,指手畫腳,他想起來都有氣。
他忍住氣,陪著笑臉,指著前麵的一條路,告訴管家:“朝前麵駕著馬車,行駛二十裏,就有一家客棧,兩位可到客棧歇息一晚,明天等天亮在打道回府。
管家詫異的問道:“方圓二十裏都是郡主府的範圍?”
“正是。所以附近是沒有客棧的,最近來往京城的人很多,如果去晚了,怕兩位找不到好客棧,兩位請先行,趁天黑前可找到客棧落腳歇息。”
“隻好如此,小姐我們就先行一步吧!”管家扭過腦袋,與車內的小姐商量著。
“哎!”長長的歎息聲無奈的從車內傳出來,落在何靖的耳裏,他不僅不怒,反而大喜,他真想對著蒼天大喊一聲:“感謝蒼天。將這一尊佛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