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頭重腳輕,拖著虛浮的雙腿,踩著滿地的碎瓷片,東倒西歪的晃倒何靖的麵前,一會兒指著何靖的鼻子罵著何靖,一會兒指著何靖罵那個下人,罵他們忘恩負義,想造反。
“公子,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上床歇息。”何靖見公子把他和剛才的那個下人認錯了,就知公子喝多了,上前扶住歪歪倒倒的公子,扶他進內室歇息。
向陽手腕一甩,打掉了何靖的大手,紅著眼睛,睜著一雙醉意朦朧的醉眼:“誰說我醉了,我沒有醉,我心裏很明白,你們都是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個個合著夥來騙我。我的酒拿來。”
向陽數落著何靖,見何靖不啃聲,他就轉移了攻擊目標,他搖搖晃晃的在屋裏晃動著,身子被桌角碰得青一塊紫一塊,氣得他一腳把桌上踢翻了:“還有你,還有你,還有你,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個個都想欺負我,氣死我了。”
桌上的碗碗碟碟滑到地上碎了一地,屋裏的聲音傳到外麵,外麵的下人嚇得脖子縮到衣領裏麵了,個個麵麵相視,噤聲不語,一致認為公子醉了。在發酒瘋。
一個下人馬上驚醒過來,跑到膳房看看醒酒湯做好了沒有。這一碗醒酒湯不及時哄著公子喝下,公子越鬧興致越高,沒準會耽誤公子明天送郡主進宮的任務。任務給弄砸了,豈不罪過。
其他的下人也知道其中的嚴重性,他們誰也不敢離開一直侯在屋外,神情緊張的豎起耳朵傾聽著屋裏碗碗碟碟碎裂的聲音。
公子叫罵聲又一次傳出來。這一次公子罵郡主,罵她是惡女,心狠手辣,無心無肝,絕情絕義。待他連一隻狗都不如。
罵完郡主,就罵琪公子,罵琪公子心術不正,老是想害死他。咒他一身找不到真愛。
何靖聽得暗暗心驚,不知公子是真醉,還是假醉,還是借酒發泄自己多日的鬱悶,一吐為快。
何靖見公子越罵越露骨,害怕公子的酒後吐真言,被一些別有用心人的聽見,到處嚼舌根傳話,對公子不利。
他忙出屋對著外麵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聚攏過來,何靖壓低聲音叮囑著:“今日的事情誰也不許提起,誰亂嚼舌根,我第一個不饒他,把他的舌頭挖出來喂狗。聽見了沒有。”
下人個個唬了一跳,也知道何靖所言非虛,此事事關重大,關乎到公子的前途和他們的命運,個個發誓保證不敢多言。
何靖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如此甚好,要知道誰是你的主子?下去吧,公子有我侍候,你們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下人馬上一窩蜂的離開了。
何靖拉長的馬臉,轉身的時候馬上換上了一張笑臉,他硬著頭皮進來,陪著公子一起發酒瘋。公子摔東西,他就打掃戰場,公子見有人陪他玩,更是高興了,口無遮掩的說得更是露骨,一會兒把琪公子罵一通,將他祖宗十八代個個翻出來數落了一番,甚至還罵他祖上沒有積德生出一個沒有屁屁的兒子。
他是個笑麵虎,殺人不見血,別人懼怕他,他就不怕他,偏偏敢罵他。
他陽奉陰違,兩麵三刀人,當麵說一套,背後捅人一刀,明明說好的,如果他把郡主接回府,就給他獎勵的,現在隻字不提獎勵的事情,反而笑話他桃花朵朵開。
他搖搖晃晃的一邊摔東西,一邊咒罵著。
何靖急得真想把公子的這一張破嘴給堵上,省的哆哆嗦嗦越說越多。
他走到何靖的麵前,眯著眼睛,抱著何靖的腦袋看了半天:“嗬嗬,認出來了,你是何靖,我最信任的管事,你這個管事當得好啊,替我打理了這一大攤子,可惜獎勵飛了。”
向陽做出雙手飛的動作,望著何靖“嘿嘿”的傻笑著。然後,拍拍腦袋,似想起來什麼,想了半天也沒有弄清楚,琪公子說得桃花朵朵開是何意思?
他就歪著腦袋,眯著眼睛詢問著何靖:“你說,何為桃花朵朵開開?琪公子說我在走桃花運。嗬嗬,你看我的運氣如何?”
何靖嚇了一跳,琪公子為何說公子走桃花運,這豈不是想害公子,腦子將一些碎片連接起來,閃過三個模糊的身影,一身賽雪的白裙,一身像藍天白雲似的藍衫,一身充滿喜氣的大紅喜服,
白裙,藍衫,喜服三個嬌俏的女子,她們的身影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子一鬧騰,公子焉有命在。
哪個女人公子都惹不起!
府裏的人個個知曉南寧相上了向公子,被郡主使計破壞了南寧的美夢,此事傳到他的耳裏,他喜憂參半,喜的是郡主對公子有情,護著他,優的是,公子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南寧是啟國最惡毒的女人,被她看上,隻怕公子今年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