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他也成為一個膽小如鼠,微微弱弱,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了。
桂花糕在舌尖上滾動著,甜甜的味道裏摻和著苦澀的味道,她的心裏湧上來酸澀,她強行把含有苦澀的桂花糕咽下去。
狩琪望著著鏡子裏落寞的俏臉,在她周身掃視了一遍:悠然一笑:“郡主,我隻想你安然無恙,過平淡的生活,可你此身注定是不平凡的。”
兩人挨得太近了,紫薇能感受到狩琪噴出來的溫熱的氣息,灑到她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折射出狩琪與她一樣,心情波浪起伏。
也許錯怪了他,剛才的這一番話,發自他內心,他是真心想她過著平靜的生活,紫薇心裏稍微好受些,她仰起頭,一雙清亮的大眼正好撞入一雙黑眸,黑眸黑亮、黑亮,如星星閃爍,眼裏泛著琉璃光。
“不好意思,我錯怪你了!”
“嗬嗬,郡主能想通這些因由,我就頗為欣慰。”狩琪笑吟吟的點點頭,如一縷清風輕拂過俏臉上的陰霾,紫薇也笑了。她眼裏的笑意不言而喻,那就是她始終是相信他的。
紫薇接著狩琪的話反問了一句:“你的意思連城的災情恐怕有隱情?”
“此事說來話長,我就簡單的告訴你,連城表麵看起來,是你和南寧在打賭,其實也是兩大王爺在較量。連城是南王爺的封地,
十年前,南王爺就有意識培養南寧了,將連城賞賜給南寧,就是幫她坐大與你抗衡,王爺也有自己的封地,他沒有把自己的封地賞給你,就是怕你鋒芒大露,引起別人的注意。任你胡鬧,這是王爺最喜歡看見的,喜歡你過著平淡的生活。可郡主你今生不同凡響,注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狩琪停頓了一下,見紫薇神情專注,他輕歎了一口氣,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無奈了,隻有把有些事情給她說清楚,讓她以後謹慎小心處事。
“郡主你想想,南寧坐鎮連城有十年了,南寧怎麼會心甘情願把連城給你,任由你一家獨大的坐大,她一定會給你製造一些麻煩,從而想辦法把你引到連城,讓你覺得連城是一個燙手山芋,拿在手上不安穩,讓你坐臥不安。郡主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局,布局的人是一個高手,看來你是棋逢對手了。”
“你怎麼長別人的誌氣,滅自己威風,你何曾遇上過對手。我就不信,隻要你親自出馬還沒有你辦不成的。”紫薇快言快語的將狩琪的話給堵住了。
她打定主意了,連城即使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隻是這一趟茲事體大,不知狩琪是否願意與她通行?
他為人太小心了,做事小心翼翼,小心是對的,過於小心就容易束縛自己的手腳,令自己施展不開,反而無法實現自己的抱負也是不可取的。
所以她有意的刺激他,狩琪沉默不語,不知他心裏作何打算?
她話鋒一轉試哀歎一聲:“哎!為人不自在,自在不為人,為人難啊?”
“郡主何出此言?”
紫薇望著空落落的院子,心裏空蕩蕩的:“偌大的寢宮隻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與我不對路子,一個一個的離開了我。向陽也有離異之心。”紫薇默然了一會兒,突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狩琪沒有馬上接過話茬,而是用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搜索著,他見紫薇神情有些落寞,雙手落在她消瘦的肩頭上:“郡主,人各有其誌不要勉強。”
“不瞞你,此時此刻,我覺得他們離開我是正確的選擇。連城此行也許會給我惹上麻煩,甚至會丟掉性命,但是我別無選擇了,你也會選擇離開我嗎?”低低的聲音十分傷感,紫薇說完這一句話,就閉上了清亮的眼眸,心裏有些黯然。
她咬著牙齒,狠下心腸再加了一句重話:“我希望你離開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去娶妻生子過平凡人的生活。”
狩琪將手裏剝好的雞蛋放在碗裏,雞蛋光溜溜的在碗裏滾動著,一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掌心的熱量源源不斷的通過肩頭傳遍到了她的全身,使她周身通泰舒坦。
因坐久了,腰上有些酸痛的症狀得到了緩解,可她的心裏依然有些壓抑,他沒有回答她提出的問題。
沒有給她明確的回答,隻是避重就輕的按摩著她疲倦的身體,可心靈的茫然誰可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