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的腦袋轉動著,從前麵第一個侍衛看過去,一直掃到最後一個侍衛,都沒有看見豔麗的紅袍。
他不是在外麵等著她嗎?向陽怎麼沒有出現?她轉過頭望著狩琪,恰好此時狩琪也轉過身子,笑意融融。其意不需多言。
紫薇遲疑著,狩琪的一雙黑眸黑亮黑亮,裏麵沒有摻雜著如何的雜質,從他清亮的黑眸裏,她相信他沒有騙她。
疑惑的眼光再一次投入到清一色的侍衛群裏,侍衛的臉上端莊中隱含著笑意,隻是看見郡主的眼光掃過來,他們才斂住笑容,一本正經的牽著馬的韁繩,立正站好,隱隱約約她感覺到不對勁。
她站在這裏半天,也沒有看見豔麗的紅袍,來來回回在侍衛群裏搜索著。
狩琪也不言語,他從腰間抽出扇子,拿在手上,輕輕一甩,刷的一下紙扇輕輕打開,執著扇子優雅的搖著。他的整個動作十分自然灑脫,雪白的袍袖輕柔的擺動著。
在清一色的黑色侍衛服裏強勢突起、他執著紙扇顯得不溫不火,頗有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的味道。
紫薇有些著火,這兩個人是在搞什麼鬼名堂,向陽在寢宮外麵,派了小梅和侍衛專門到寢宮裏催著她啟程,狩琪也明確的告訴他,向公子在外麵等得心急,現在,把她催來了怎麼沒有看見她,耍她,是吧!
就來到他的身邊,扯扯他的袍袖,不悅的質問他:“你說向陽在,他在哪裏?自從錦城回府,就一直沒有看見她,搞什麼名堂?”
“不知廬山真麵,隻緣身在此山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狩琪搖著扇子,含著笑不緊不慢的說著,神態悠閑,姿勢優美,一派風雅之姿,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們齊刷刷的望著狩琪,眼裏閃過敬意。
“故作姿態”紫薇瞧著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狩琪的身上,心裏不是滋味,她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告訴她,也不知他在玩什麼花招,
一味的耍酷也不顧及她的感受,當著眾人的麵子,她也不好出言相駁,而是耐著性子,將文縐縐的話放在腦子裏轉一遍,她不經意間看見了眾多侍衛中,獨獨一雙眼睛沒有被扇子引過去,而是直勾勾的瞅著她不放。
她心裏一頓,這一位侍衛好麵生,何時府裏又進了侍衛隨車出行,這樣的變化雖然時常有,可她還沒有見過一位麵生的侍衛,直勾勾的瞧著她不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張薄唇微微開啟,“大膽。”欲脫口而出,紙扇在她麵前扇著,她意識到了狩琪勸她慎言。
她就把這兩個字咽下去,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
瞪著,瞪著。
紫薇眼睛眨巴一下,黑服侍衛眼睛同樣跟著眨巴一下,這這是什麼狀況?她驚得嘴角抽動了一下,對方的嘴角同時朝相反的方向抽動了一下。
紫薇愣住了,看他的樣子不是有意在調戲她,他的情緒是隨著她的情緒在波動著。
一位侍衛怎麼可能做到與她心靈感應。
“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狩琪來到她的旁邊,低低的話如一把扇子扇去了心裏的疑惑。
她快步來到這一位侍衛的麵前,朝他眨眨眼睛,侍衛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佇立在車邊,高挑的身影晃了晃,眼睛眨巴著躲閃著探究的目光,不敢與一雙清亮的大眼相觸碰,已經晚了。
紫薇已經抓住了一閃而逝的驚慌和尷尬,這一雙眼很是熟悉,使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惱怒。
她終於明白了狩琪話裏的含意,她回過頭狠狠的瞪了狩琪一眼,那個眼神是在責備,狩琪與向陽兩人聯手騙她。
狩琪假裝什麼沒有看見,低下頭眼裏含著笑意,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他走過去掀開車簾,輕笑一聲:“郡主時辰不早了,請上車。”
紫薇臉上原本皺成一團的眉目這時侯舒展開來,她不怒反而笑起來了,笑了一會兒,走到兩位公子之間,低低的哼了一聲,用隻有他們三人可聽見的聲音說道:“原來你們兩個人合起夥來騙我。你以為你臉上抹了一層炭灰,我就不認識你了,告訴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一甩裙擺,登上了攆車。唰的一下車簾垂下來了,阻隔著車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