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突然,高空傳來了白鶴清脆高亢的叫聲。
豫王抬頭看著天空,眼底的一絲喜色悄然迸射:“郡主你彈得真好,琴聲把白鶴招來了。”
夕陽西下,殘留的陽光照射著一群白鶴,它們在高空翱翔,距離漸行漸近,白鶴在她的視線中慢慢清晰起來,通體白色,隻有嘴和腳顯現出肉紅色。
“哈,白鶴真美麗。”紫薇仰望著遠處飛來的白鶴,她的心跟著白鶴跳躍著。在她的眼中,隻有一樣是她最喜歡的,白鶴飛翔的姿勢很美,如同下凡的使者聖潔無暇。
一群白鶴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飛翔,悠揚的琴聲吸引了白鶴,白鶴在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鶴的帶頭下,排著人字形飛到了這裏,它們繞著花亭轉了一圈,發現了山坡的下麵有一個水塘,紛紛落下來,在水塘的周圍嬉戲著。
這群白鶴彼此交談著,歡笑著,其樂融融,猶如一個大家庭一般,相互扶持,充滿著快樂,充滿著溫馨。
白鶴千姿百態,有的用長而尖的嘴,在水塘裏不停的挖掘埋在泥巴深處的東西吃,是草根?還是魚?還是蝦?
不得而知。
除貪吃的外,還有的白鶴對舞相戲,有的盤旋競飛,有的仰頸高歌,有的親昵示愛。
白鶴給紫薇帶來了快樂,在她眼裏都是白鶴的歡歌笑語,一雙癡迷的目光,跟著白鶴在打轉著:“嗬嗬,白鶴真可愛。”
“是啊,動物有動物的語言和動物的習性,也有它們的生存方式。”豫王驚喜於她的表現,一個小小的動物都能在她心中產生共鳴,洗滌著孤寂的內心,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愉悅。
漸漸的他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了,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謎團慢慢解開了。
前一段時間,當高公公從宮裏回府,給他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時,他驚呆了。
公公發現他的情形不對,就把剛才的話再向豫王小心翼翼的重複一遍:“豫王,老奴在宮裏聽見公公在議論,郡主向皇上請纓要求到連城去賑災。皇上賜郡主為都察禦使,過不了幾日郡主就要啟程。”
他張大嘴巴好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當公公再說一遍時,他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恰好此時,流星趕過來,豫王就把公公的話複述了一遍,他驚奇的發現流星與他得到消息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無法相信這個消息的來源之處是對還是錯。
流星好半天消化了這個消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驚叫起來了:“這……這……怎麼可能,豫王你別開玩笑,連城是王爺的封地,王爺身體不好就將連城交給郡主掌管,郡主嫌連城偏遠,隻是窩在京城貪圖享受,從來不過問連城,導致連城極弱難返,災荒連連,變成了啟國的重災區。朝廷的一些大臣都知道哪裏不好辦,誰也不敢老虎頭瘙癢,自討沒趣。她這不是活膩了,沒事找事。”
麵對流星的質疑,豫王早就心裏有數,他隻是肯定的點點頭:“這個消息是真的。”
流星呆了一下,過一會兒猛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有一些崩潰的直呼著:“有意思,這個郡主不鳴則以,一鳴則驚天下。”
流星的話在明顯不過了,啟國兩大郡主臭名昭著,惡名遠播,南寧的惡是惡在明處,大家都看見了,而紫薇的惡隻是道聽傳說,迄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如果不是太後下懿旨要她入宮覲見,恐怕人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紫薇郡主的真麵目。王爺把她保護得太嚴實了。
他幾次與紫薇相見,都沒有發現她的惡,可是他腦子裏還是無法徹底消除道聽傳說的哪一些惡。
到底是惡?
還是善?
他無法分辨了,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屈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搖搖頭嬉笑著:“這個郡主行為舉止怪癖,令人匪夷所思。”
兩人坐在書房裏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猜出她的動機是什麼?流星眼中殘存的一絲欣賞漸漸消退,他做出大膽的推測:“豫王,在下愚見,郡主請纓去賑災是沽名釣譽,為自己撈取某些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