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後說話不拘小節,十分痛快。偏廳裏熱火朝天,笑聲不絕於耳。
在眾人譏笑聲中,管伯舉起酒碗挨近嘴唇,一滴酒也沒有入喉,一雙眼睛沿著碗邊緊緊的盯著鏢師,注視著他的表情,企圖從他的臉上尋找破綻,他說出的話是真?還是假?還是調侃大家,供人娛樂?
話不投機半句多,鏢師眼睛瞪得如銅鈴,扯起嗓子與眾人辯白。他看見管伯的神情與眾人不同,沒有半絲嘲笑的味道,反而對他的消息津津樂道的品味著。
鏢師像找到了知音,馬上舉起大碗在空中,做了一個碰碗的動作,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口酒:“老兄,我說的可是真的。”
“哈哈哈,老兄你醉了,少喝一點。”旁邊的一位江湖人士懷裏抱著大刀,也舉起大碗,對著鏢師在空中畫了一下,恥笑了一聲。
突然,鏢師捂住嘴猛咳起來了,一口酒嗆到了嗓子眼裏,一股辛辣嗆得他隻咳,一張黑臉漲得通紅,好一會他的氣順了,就睜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細長的眼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吧了,信不信,隨你。”
閉口不再談紫薇郡主,以免遭到其他人的圍攻,說他盡找一些唬頭糊弄人,鬧得他喝酒的興趣也減半了,紫薇好壞與他無關,喝酒要盡興是最重要的,想通了這些環節以後,他就釋懷了,借著酒興轉過頭與大家談起了江湖的趣聞。
這些趣聞,馬上引起了人們的好奇,人們紛紛的卷入江湖的是非之中,聊起江湖的八卦起來了。
鏢師得意的揚起下顎,對管伯露出了一個愜意的微笑,他還是這一桌的中心人物。無論他說什麼都會引起人們的共鳴。
管伯坐在鏢師的對麵,友善的朝他笑一笑,鼓勵他繼續講下去,他一邊喝酒,一邊豎起耳朵傾聽著眾人的說笑,他對眾人的閑談不感興趣,隻是對紫薇郡主的事情感興趣。
不管他的消息是真,是假,隻要與公子有關,與郡主有關的,他都感興趣,他要順著這一條線索找到公子。
打定了注意以後,他端坐在椅子上,繼續喝酒,希望能從眾人的哄笑聲中尋找更多有關公子和郡主的事情。
幾碗酒下肚,眾人的話題越扯越遠,從紫薇身上扯到了江湖幫派的紛爭,後麵的話不堪入耳,胡扯八道。
沒有有用的信息了,他悄無聲息的起身,走進客房,看見小姐抱著繡球黯然神傷
繡球刺痛了管伯的心,觸動了管伯內心深處的隱憂,由著小姐的性子,私自帶小姐出府,員外肯定氣歪了鼻子,回陸府免不了一頓責罰。他默然了一會兒:“小姐,你離府了多日,員外一定惦記著你。”
“管伯,你知道月月的心意。”她的態度十分堅決,公子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她相信公子離府一定有他的苦衷,她相信公子一定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她為公子所做的一切,公子遲早會知道,公子一定會接受她的。
管伯瞧著繡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小姐就是死心眼,認定了公子是她的良人。
他咬咬牙,把鏢師的話告訴了小姐。
小姐一掃鬱悶的情緒,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管伯的衣袍不放:“管伯,月月就知道,這個世上除了父親,就是管伯對月月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