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離龍大城啞月一麵的城門洞開之時,就有一隊銀甲的精騎用那馬蹄整齊嘩嘩之聲敲響這一天第一撥動靜。
200銀騎分兩列行走在離龍的青石大街之上,中間簇擁著四輛黑色的巨大馬車。縱是到了目的地,那兩百鐵騎也沒用絲毫鬆懈之色,腰依舊堅挺,槍矛依舊在手中抓得穩穩。病帥治軍,由此可見一斑。街道兩旁不時的有早起的人偷偷在看這幾輛馬車。能讓病帥動用離龍最為精銳駐藍鐵騎護駕的人,足夠資格引起城中之人的好奇了。
馬車的車輪終於軋在堅實青石大道上,林飄搖不禁感慨,自那天起,自己好像就不曾再聽過這種聲音,記憶有時候隻是一個影像,有時候或許是一種味道,而今天,記憶則是一種聲音,馬車走過青石板,馬蹄鐵敲擊大青石的塔塔聲,車輪在石板路上走過的哢哢聲。這一切讓林飄搖想起皇城裏那飛揚跋扈的日子。
此時林飄搖的感觸絕對不如林岑來的痛苦些。進得城來,看到兩邊店鋪林立,還有那不時的從商鋪與商鋪之間冒出個頭的酒肆青樓,林岑就覺得渾身都在疼,我的金子啊,沒金子讓爺看到這些銷金之處,難不成是想急死爺啊。想起綠皮的那條金子打造的褲衩,林岑就如同一個鴇兒恨有錢大爺的錢袋一般恨三少爺。
那天自從被三少爺把個財物全偷了去,二人在明白狀況之後,就想方設法從三少爺身上把那些阿堵物給奪回來。可是幾次都沒有成功,不是三少爺用些奇怪的東西就把自己製住,就是秦定一秦大爺用那種讓人害怕的眼神製止自己二人,著急之下,二人敲著馬車把林飄搖喊出來,用兄弟之義,生死之情要挾林飄搖吧自己的財物從綠皮寵物那裏取回來。可是林飄搖一通話,讓二人徹底死了從綠皮身上剝金子的想法:你們兩個仔細看看我身上,除了這個戒指,可有一丁點的金屬物件。再說現在我也不敢打綠皮的主意,那家夥不鳥我不說,現在還是老家夥手中的寶貝,想死你們自己去,別拉著我。
說完看二人如喪考妣的模樣,不忘調侃了句:你們是二公子,那個是三少爺,不如從友情上入手試下。
二人的多少天的心疼,多少天的怒火一下子被林飄搖勾了出來。呲牙咧嘴的就衝林飄搖撲了過來,卻不及防那小子一溜煙跳上馬車,回頭對著二人綻放了一個笑臉。惱得兩個家夥有氣沒地撒,這一路憋著這口氣那叫一個鬱悶。
“尼瑪的那是你家的三少爺,你林飄搖不正好兄弟兩個麼,好吧,現在是三個了。大爺的。”
看著兩邊的店鋪紛紛開門,而自己的購物欲望卻生生的被三少爺剝奪了,隻能這般腹誹著,別說,貌似還是有點用處。林岑悠忽之間感覺心裏好像舒坦了那麼一點點。
不一會這一隊人馬就停在城主府的大門前。
那病帥拖著病軀率府中得力之人站在府門的台階之下迎客。林飄搖知道,這般姿態不是給自己麵子,兄弟之間不需要這種客氣,而且林飄雪的身體一直不曾好轉,這些,林飄搖在皇城也是有所耳聞。這一切,是做給自己那個兩個門牙的師父看的。全天下僅有的幾位戰神,別說是入你城主府,就是入個皇宮,那也是各國帝皇掃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