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額頭冒了一層薄薄的細汗，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NG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演的不好，還是，導演本身在針對她。
張箐臉黑如炭，揮了揮手，“先去休息。”
陸雲清如蒙大赦，大步離開，說實話，他其實覺得方婷演的挺不錯的了，至少比她強多了。
方婷有些忐忑：“張導……”
張箐：“你跟我過來下。”
方婷膽戰心驚，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電腦裏放著之前拍攝的片段，隻是那紅衣女子換成了方婷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
“看出來了差別嗎？”張箐越想越後悔，自己怎麼當時就鬆了口，收了這麼個玩意兒進來。
方婷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破口大罵，又無奈眼前的人是張箐，一張俏臉憋得青一陣白一陣。
張箐又指著屏幕上的畫麵說：“紅蓮這個角色，雖說是一個心機歹毒，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小妾，但是她對昊天的感情是實打實的真摯，久別重逢時的喜悅，多一份虛假，少一分則不夠味道，你看看你演成了什麼，怡紅樓的姑娘出來接客？”
張箐越說越冒火，他要的是一個為愛瘋魔的罌粟，不是要一個給錢就上的妓女。
“張導，我覺得我沒有演錯，也沒有演的比她差，她不過是個群演，她根本都不知道什麼是演戲。”方婷不甘心被木妍比下去。
開玩笑，她好歹也是科班出生，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沒上過正規培訓的群演？
方婷隻顧著抱怨，完全忽略了張箐已經不能再黑的臉色，他不喜歡讓人走後門，就是不想看見這樣的嘴臉，以為自己是科班出生就了不起，就高人一等，實際上，演技之拙劣，要是按常規流程來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方婷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心裏那口氣才吐出來，這才意識到身邊的人早就沉默了很久。
“張導……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演？”方婷試探性問道。
張箐擺手：“無所謂，你想怎麼演就怎麼演吧。”
方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的？？”
張箐雙手一拍：“嗯，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你的資料我看過，風塵氣息太重了而已。”
方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箐這話是暗指自己演角色跳不出風塵妓女的框子，一個導演對演員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是真的不耐煩了。
張箐看一眼手腕處的手表：“最後來一條，你想演什麼樣子就演，這一條我都會給你過。”
張箐沒有給方婷掙紮的時間，直接把人帶回片場，結果當然在張箐的意料之中，太放浪了。
不過張箐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這一條直接過了，沒有找方婷的麻煩，看了無數次，張箐咂咂嘴，還是木妍的版本他最喜歡。
輪到木妍那場戲的時候，已近淩晨時分，一踏出棚的一瞬間，一股寒意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