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渾身都被雨水打透,初秋陰寒,她凍得上下牙都不時地觸碰打架。
姿勢扭曲。
她跪在座椅上,胳膊被扭綁在身後,頭皮上的泥水滴答滴答裹挾著發膠刺進眼睛,刀就按在她脖子上,出血了,一陣尖銳的刺痛。
車身一晃,刀片就蹭進傷口,疼的她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死了。
“哥,這人怎麼辦?找個地方弄死埋了,叫他陸霖晟結婚頭一天就死了老婆怎麼樣?”死死捏著她手腕的男人如是說道,嗓音裏有調侃。
開車的男人冷冷一笑。
“你真當自己是亡命徒?雇主意思不是那個,綁到陸霖晟還好,綁到了他老婆……”
言下之意,這事不好辦。
“要不先奸後殺?”身後的男人琢磨道,“哥你剛看見了嗎?這女人賊漂亮!”
男人目光掃了一眼後視鏡,看見江慕水一直低著頭跪在那裏,血水滴答滴答落在沙發上,她從始至終一聲都沒吭。
“先等一會……”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到了。
他接起來,聲音頓時變得有些謹慎恭敬,最後掛了電話,沉默了一會,說:“計劃有變,帶她去個地方,剩下的,就不用我們管了。”
***
江慕水此生都記得那個晚上,這輩子午夜夢回被噩夢驚醒,大多數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劈頭一拳下來她被揍暈過去,醒來的時候,一股陳舊的油漆和稻草味襲進她的鼻腔。
大雨還沒有停,她在一個狹窄的小倉庫裏,感覺頭和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都是血,極不舒服,她想動,卻發覺手腕軟到動不了,像低血糖休克那種四肢無力的感覺。
她張了張口,想發出一聲“救命”,卻發覺嗓子嘶啞幹涸,發出的像是蚊子嗡嗡一樣,耳朵一陣嗡鳴也聽不怎麼見自己的聲音。
身旁不遠處有另一個熱源。
她輾轉著,迷迷糊糊中間好像看到了那邊有個身影在動。
他鼻息裏吞吐著滾燙的呼吸,襯衫四下敞開,身姿比韓國偶像劇裏的主角都要俊帥很多,比有一次,她在浴室偷偷看到陸霖晟洗澡的光裸側影,都要更迷人。
他挺拔的身影靠過來,搖搖晃晃。
當嗅到他身上那股不正常的危險氣息時,江慕水平躺在一堆稻草剁上,絲毫動彈不了,她隱約記得自己是有求饒的,一直在求,卻感覺自己隻有嘴動而發不出聲音。
“求求你……我是要留給我老公的……今天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