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學琴沉默許久了，久到讓柳彥銘仿佛到感覺時光靜止了。
徐學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杯底和桌麵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寂靜。
徐學琴歎了口氣，“你爹知道嗎？”
柳彥銘搖了搖頭。
徐學琴神情凝重，“雖然我現在很想打斷你的腿，但這條腿還是留給你爹打斷吧。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的兒子。”
柳彥銘鼻子泛酸，眼睛裏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他哽咽道：“老媽……”
徐學琴凝重的神情慢慢柔和下來，“孩子終究會長大，我們不能陪你一輩子，剩下的路你需要自己走，比起其他的，你過得好，就是作為父母最大的心願。”
“老媽我……”柳彥銘吸了吸鼻子。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喜歡的是哪個男生了。”徐學琴臉上閃過了一絲猙獰。
柳彥銘一呆，剛才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覺得現在這麼早告訴老媽不太好，“呃……老媽，我隻是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是男，暫時還沒有喜歡的人。”
“哦，這樣啊……那如果你有喜歡的男生了，一定要告訴我啊。”徐學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卻讓柳彥銘心裏有些不安。
“你爹那邊，你自己搞定，我暫時幫你瞞著，當做你老實交代的獎勵。”徐學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柳彥銘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老媽，我愛你。”
“滾去吃藥，和你爹一副德行。”徐學琴白了兒子一眼，端著水杯回了自己臥室。
柳國強躺在床上看報紙，徐學琴進了臥室，把桌子上的資料整理好，猶豫了一下說，“老公你知道同性戀嗎？”
“啥？”柳國強抬起頭，沒有聽清剛才的話。
“你知道同性戀嗎？”徐學琴重複了一遍。
柳國強放下報紙，“好像聽過，具體不太了解。”
徐學琴解釋道: “就是性取向是同性。”
柳國強一臉吃驚，“同性？這怎麼可能？”
徐學琴又問，“你對男人相愛怎麼看待？”
柳國強一臉厭惡，反感道：“感覺有點惡心。”
徐學琴搖了搖頭，關上燈躺到床上，鑽到了柳國強的懷裏，把臉靠在他的胸口，懷念道：“有一對同性戀人，他們在戰爭時相遇，相愛，誰也沒能將他們分開，他們到死都是拉著手一起走的。”
“你認識他們？”
“他們是我的爺爺。”
柳國強一臉懵逼，脫口而出，“那你是哪來的？”
“……我爸爸在戰爭時，成了孤兒，被爺爺們收養，二十歲成家，生下了我，我從小就呆在爺爺們身旁，聽他們講故事。我曾經問爺爺，為什麼我沒有奶奶，爺爺說我有奶奶，隻是奶奶的性別正好是男的而已。
我不覺得的他們惡心，我還很欽佩他們，他們敢於麵對世俗的眼光，不在意詆毀、厭惡，隻為愛情，彼此廝守。愛情真是個很美好的東西，它能衝破年齡、性別、地域的界限……”
柳國強聽完，臉上帶著沉思，“……那我應該謝謝爺爺們。”
徐學琴：？
“謝謝他們沒有讓你喜歡上女的，哈哈哈。”柳國強的玩笑話衝淡了徐學琴心裏的傷感。
她用手掐住了柳國強的腰，“你真是皮癢了！”
“老婆，我錯了！”柳國強哀嚎了一聲。
徐學琴終於鬆開了手，柳國強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腰。
過了一會，柳國強用手摸了摸老婆的頭，“我會為了你，試著去了解他們，不排斥他們。”
徐學琴看了老公一眼，心裏暗想：恐怕以後不想了解都會了解，排斥都會變成不排斥。
夫妻倆在臥室裏濃情蜜意，柳彥銘窩在床上，滿臉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