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停在一棟破舊的爛尾樓前,爛尾樓裏一點燈光都沒有,隻有清冷的月光以及多白的霜。
白楓扭頭望了一眼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無比警惕的歐陽秋,小聲的叮囑道:“當心點,qiang可不是隨便開的,知道嗎?”
“知道了,白隊!”歐陽秋小聲的回答道。
這時,幾個警員像是提前約定好了的打開了手中的礦燈,空曠的爛尾樓裏沒有發現任何人。白楓使了個眼色,大家又順著樓梯一步三回頭的慢慢的往上走去。
當他們到了二樓的時候才發現一男一女以及一個小孩坐在中間的地毯上。那個小孩正式被人抱走的天天。可是天天卻在男人的懷裏微笑著,這是什麼意思?
警察竟坐在那裏的三人團團圍住,白楓收回了qiang,厲聲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著孩子在這裏?”
“我是孩子的爸爸!”成年男子站了起來,將天天抱在懷裏。
“你為什麼要把孩子帶到這裏來?”歐陽秋望著他疑惑的問道,想起報案的那個女人,眉頭更是深深的皺起:“大過年的你老婆還在等著你呢!你怎麼把孩子帶到外麵來了?”
這男人……
莫非是在外麵又有了一個新家?
“我老婆?”男人仰頭望著頭頂沒有粉刷過的灰色的樓板,苦笑著:“你們還真信了她的話啊,她是用手段逼我結婚的,這孩子也不是她的孩子……”
“有什麼事情回局裏再說!”白楓不想聽他們扯那些感情上麵的瑣事,直接讓大家將麵前的男女以及小孩帶了出去。想必又是原配鬥‘小.、三’的事情。
不過,隻要沒傷害到孩子就行了。
大過年的,幫人家處理一場家庭糾紛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返程時,歐陽秋坐在副駕駛上,白楓負責開車。白楓有意無意的扭頭看一眼旁邊有些失落的歐陽秋,挑挑眉毛問道:“秋,你怎麼情緒不佳啊?跟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歐陽秋搖搖頭,腦袋靠在車窗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隻是想她了,一個女孩兒!”聽歐陽修說落星星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她好擔心。
可是再擔心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不能那麼自私的丟下工作上的事情不管不顧。
白楓沒再說話,車輛在夜色中疾馳。回去還要處理後續事件,並不是找到小孩就算完事了。至於家庭內部矛盾,還是要看男人女人自己來處理。
**
夜色如墨,染黑了天空。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在c城卻是夜生活剛剛開始。
大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位曼妙的女子,一頭灰色長發宛如瀑布垂在雙肩,單薄包裹著曼妙的身、軀。
琉璃般的雙眸看著外麵絢麗多彩的夜景,另一隻手指無意識的敲著窗戶。
病床上,英俊無比,冷酷異常的男子長長的眼睫毛如同蟬翼般微微顫動一下,許久,眼皮都未睜開。想必應該是想睜開卻又沒力氣睜開吧!
落星星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來,忽然想到這是病房,便將煙扔出了窗外。她其實是不會抽煙,隻是覺得心中煩悶想試試煙是不是能夠帶走煩惱。
可是一聞到那味道,她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落星星回到床邊,在靳騫的身旁坐下,沒有絲毫色彩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已經三天了,從出事到現在已經住院三天了他還沒有醒過來。真的好擔心他一直這樣睡下去,永遠醒不過來。
他還這麼年輕,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就這樣躺在這裏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落星星打算伸手摸摸他的臉,忽然停在了半空中。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他結婚生孩子?可是江萬裏怎麼辦?她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她真的能接受得了那樣的事情嗎?
可,不接受能行嗎?
落星星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一般,全身冰冷而麻木。她臉上的表情麻木、呆板、毫無生氣!整個人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就算他醒來了,她這輩子也不會開心幸福的。
就算違背心意和他在一起。
她的心已經靜如死水。平靜無波。
累了,落星星仰著頭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雙手搭在扶手上,雙腿疊加在一起。連睡著的樣子都高貴的如同天鵝一般。
她不知道床上的人正緩緩的睜開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他不是不醒,他早就醒了。隻是想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在身邊罷了。看到她在,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終於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是嗎?
她永遠不會知道,在急救室裏發生的事情。是他命令醫生出去告訴她他失血過多導致休克。是他命令醫生告訴她他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