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被漪漣埋伏的樹林之中,麵對若璃的錯愕,灰衣公子一臉的洋洋自得。
“……本公子乃是縉南丞相府的長子,知道迎親隊伍不日將抵達縉南,特在此地恭候寧合郡主大駕……”
若漪漣真是丞相府的長子,那外麵這個男人豈不就是……漪漣的弟弟?
乖乖!他們要是再趕巧一步,可就剛好在青樓碰上了。這樣的兄弟見麵,不知道會擦出什麼電光火石。若璃會這樣想,是因為伊二公子頗有些惱意地打斷了昕兒的話。
“少跟老子提他!”那話語間,三分不耐煩、三分不悅,還有四分怨念。接著,伊二公子又補充一句:“老子在縉南鞍前馬後地伺候了老頭子這麼多年,也不見他給老子幾分好臉色。那龜孫子一回來,老頭子臉都笑開花了,說他十年護主勞苦功高--我呸!還不就是會在人前裝孫子嘛?說不定背地裏比老子過得還風流快活!”
“原來已經回來了啊?那是不是說,迎親隊伍也快進城了?”昕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滿眼期待地看著伊二公子。
伊二公子不滿地瞥了她一眼:“你問這些幹什麼?這王府娶親,跟你有什麼關係?”
“聽說這綏王爺要娶的,乃是當今國師的侄女,皇上欽賜的郡主。隻要這婚事一成,那王爺還敢和忘憂齋的歌妓來往?沒有了王爺撐腰,我看那牡丹紅還能得意幾日!”昕兒撅著嘴,一麵對牡丹紅恨得咬牙切齒,一麵又為想象中的未來感到期待。
若璃鬱悶地趴在床底,她對那個綏王爺是怎樣的人不感興趣,他愛和什麼女人來往也跟她沒關係,但是害她被人掛在嘴上用來說這種事兒,她心裏麵還是怪不舒服。就好像,她是那電視裏演的蠻橫跋扈的官家小姐,硬要拆散了一對好鴛鴦,恬不知恥地往個男人身上倒貼一樣!
若璃早已麵紅耳赤地緊閉上眼,一點也不敢看這場正在她麵前活生生上演的限製級。雖然現代的她已經二十五歲,但疲於奔波生計問題,根本沒時間去想男女之事。她現在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地,男女交.歡時的灼熱呻.吟像一波波浪潮拍打上岸,在她耳畔徜徉,竟是讓她渾身燥熱起來。
接著伊二公子又將昕兒扔上床,餓虎撲食一般地壓在她身上翻雲覆雨了好幾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躲在床下的若璃暗自叫苦,這個男人的精力怎麼會這麼旺盛?如果古代的木雕床不夠結實,她今天就得被兩團白花花的肉砸死在床底下了!更令她心煩的是,咯吱搖晃不停的床板,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仿佛已經很遙遠的夢境。
夢中的男人,帶著難以分辨的情緒,在她身上無度索取……她覺得那像是恨,可他卻又那般動情地叫她,阿璃、阿璃!她好像能夠感覺得到,正在做夢的自己,因為他的呼喚渾身酥.軟,愛恨都已模糊……
迷糊地捱過了幾個時辰,房間裏的一切終於都平息下來,一通發泄之後的男女,彼此滿意地挽著臂離開了。若璃又獨自待了好一會兒,漸漸地覺得身上沒那麼熱了,伸手摸一摸額頭,一片濕熱的汗水,身上竟也是被汗濕透。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推門,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牡丹紅和杏芳,還有一臉深思的紫琴公子。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她射過來,讓她猝不及防,在原地愣了半晌。
“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牡丹紅急急地上前將若璃拉進來,朝外麵張望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這才安心地合上門。
杏芳跟著不滿地跺腳:“姑娘你到底去哪兒了?我跟小姐都快急死了,還把公子叫來,正想著要怎麼找你呢!”
若璃輕輕咬著唇,沒有答話,隻覺得剛剛降下去的那陣熱潮又漸漸湧了上來。
“姑娘?”牡丹紅也注意到了若璃有些神思恍惚,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有點燙。牡丹紅皺起眉頭問道:“生病了嗎?公子……”
她轉頭正想要問問紫琴公子,是不是要給若璃瞧一瞧,卻見紫琴公子薄唇緊抿,神色嚴肅。
紫琴公子看見若璃眼中的光芒,除卻剛才那一刹的清明,變得如同水一樣柔軟。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是伸手扯了扯領口,讓燥熱的身體能夠感受到更多的涼意。
忽然,紫琴公子手中的銀絲纏上了若璃扒衣服的手腕,製止她的動作,然後他輕輕拉扯,竟是將她拽進了懷裏來。他坐在輪椅上,若璃便是軟軟地靠在他懷裏,在他的脖子邊呼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