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狐疑不已,難道真如如妃所說,已有人對皇帝投懷送抱?那麼,陛下呢?他……
手倏地垂下來,眼眸低垂,瞅著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難道懷孕了就要去找別的女人?”
那麼,自己,還算是他的妻子嗎?連小妾都不如,不是?
宮裏的人行為舉止都很正常,就連阿嬌彩珠她們,也絕口不提那些事。但自己不是傻子,有沒有事,她看得出來,每每自己盤問宮中妃嬪的事,她們總會避之不及。若不是心虛,為何要這樣鬼祟?
然而綠之自己也裝作什麼都不知,畢竟,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隻憑著心中的狐疑,又能證實什麼?
於是,兩人之間隱約有了隔閡,綠之也不那麼依賴皇帝了。每每看到皇帝回來抱她,親她,她總是覺得惡心,總會浮想聯翩,一想著皇帝是跟別的女人親熱過了才回來找她,她便惡心不已,甚至,不想看到皇帝。
她從來都是相信皇帝的,唯有這一次,美色入眼,她竟然是不敢保證、不敢去相信他。
那日皇帝下了朝回來,綠之趴在貴妃塌上歇著,日子一久,身子骨也便更懶了,看見皇帝回來,她隻稍稍直起了身,喚一聲:“陛下……”
本是平平淡淡的語氣,但皇帝朝她走來,身上卻陣陣濃鬱的花香。她眉頭一皺,那是女人身上才會有的,昔日雲遲曾拿玫瑰香給她擦抹過,而這種,則是另外一種。陛下身上為何會有這種香味?嗬,可想而知,他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惡心!惡心死了!
既然不能為她禁欲,還回來做什麼!
找完別的女人又回來跟她裝恩愛裝沒事,這樣到底算什麼!
她倏忽捂著嘴在一旁幹嘔起來,細微啜泣,是無聲的,是苦澀的。更是枯竭的。
皇帝連忙來扶她,手撫著她的胸口,柔聲問道:“好多了嗎?”
她搖了搖手,任著他將自己抱起,雙眸緊閉,失望!
又含著多少心酸、。
他將床榻上的睡枕放直,讓自己枕著。
“綠之,幸苦你了。”他的手捋著她額前的發絲,將它們盡數撩到她耳後。
綠之微閉著眼,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幸苦?有比他幸苦嗎?
人前一副嘴臉人後一副嘴臉、
一邊寵幸著別的女人,一邊又裝著沒事關心她、
是的,如妃說的對,皇帝的演技,比誰都厲害!
自己也不過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算得上什麼?
他愈靠近自己,那股刺鼻的香粉味,自己便聞得越惡心。終於忍不住去推開他。
“怎麼了?”
她幹幹一笑,“沒、”又抬眼,停一停方道,“陛下,你剛下朝回來,一定累壞了,不如讓人準備好熱水,洗個澡吧?”
心底卻是對自己可笑至極。
是、他是累壞了……
而自己,則不想跟一個身上有著別人味道的男人睡在一起,一點都不想,一點都受不了!
皇帝想了想,站起身伸了個腰,“也好、朕這便令人準備去。”
她替他脫衣解帶,服侍著他躺進浴桶。卻不經意發現,他的衣袍殘帶著片片嫣紅花瓣,那麼,他究竟是怎樣遊離於“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