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六對著我轉了一個圈:“我生前降妖除魔做了不少好事,地府判官早就想用我。前幾天又幫助無常司抓惡鬼,為地府立下了大功,於是地府提拔我做了無常司一名小隊長。現在以後這片歸我管。我還沒穿過西裝呢,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想穿西裝試試了。沒想到做人的時候沒穿上,現在做了鬼倒是穿上了。有範嗎?”
“有範。那是杠杠的。”我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讚,接著就扶著牆角吐了。
吳老六一臉黑線:“至於嗎?”
“不至於,我吐不是因為你惡心是因為我喝多了。”我連忙解釋。
“這是和誰喝的喝成這樣?”吳老六皺了了皺眉頭,一臉感慨的說:“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初我就是因為貪杯喝醉了酒,結果被兩個小混混掏了心髒。不過那兩個小混混也沒落得好下場,現在還在地獄裏的油鍋裏滾呢。”
“和我一個哥們。”我想了想,覺得吳老六見多識廣,就把猴子的事情和吳老六說了:“此人你也認識。就是之前你和黃田霸打鬥時候被你附身的猴子。”
“猴子?”吳老六眉頭一皺:“他不是埋在大西王墓裏了嗎?你怎麼可能會和他喝酒?難道現在猴子是鬼?”
“不是鬼。他身上有體溫。”我說:“而且我倆還在一起喝酒,聊天。我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就是感覺上有點怪怪的,至於是什麼感覺我也說不出來。”
“按照道理他不可能逃出大西王墓呀。”吳老六嘟囔道,吳老六想了一會說:“馬鯤,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吳老六說:“當年我走南闖北路過陝西的時候聽說過這麼一檔子事。你就當個故事聽吧。
從前,劊子手是專門殺犯人的,身上殺氣重,老百姓都不願意和劊子手交往。過去不有這麼句話嗎?跟劊子手交明友,交情再深,他沒事兒時也得琢磨琢磨你的脖子,看在哪塊兒下刀合適。現在雖然沒有了劊子手。你想想,你要是做解剖的朋友老是盯著你的肚子,想著把你怎麼解剖,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陝西有這麼一個人和劊子手是拜把子兄弟。雖說是異性弟兄,情義去不亞於親骨肉。?天有不測風雲,這人幹了壞事被判死刑,被拘押在死囚牢裏。
他當劊子手的幹弟弟就經常去探監,送一些吃食,還讓牢頭幫忙照應自己的把兄弟。
可砍頭的日子還是要來了。開斬頭一天,哥倆在牢房裏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劊子手說:“唉!不但你死期近了,這腦袋還得由我親手砍哪。”說著又哭了。
開斬這天,這人哭的死去活來,不想死啊,人都是怕死亡的,那人就請求劊子手饒自己一命。劊子手心一軟,就對那人說:這樣,等會我喊一二三,你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回頭。
行刑那天,那人準備等劊子手喊完三拔腿就跑。劊子手剛喊完二就把那人一刀斬了,斬了好朋友後劊子手感覺心灰意冷,就到縣衙去辭職。
他對縣令老爺說:“我幹劊子手的行當,把自己朋友都親手砍了,我不下去了。”
縣令一看他說到這份上,也就答應了。?劊子手辭職在家半年多,有一天他對老婆說:“我已把家業安頓好了,你就維持這個家吧。我想到外地遊逛遊逛去,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三月五月,該走的地方見識一下便回來。”
他女人一想,自從男人這次出刑回來,就象著魔了似的,精神頭、氣色全差勁兒,便說:“差事辭了,無官一身輕,你出去散散心吧,家不用你操心就是。”
劊子手帶上錢,背上砍人用的鬼頭刀,便走了。?一晃出去二年多,到了三千裏開外的地方。居然在一個鄉村裏又見到了那個被自己砍頭的犯人。
砍頭的那個犯人一見劊子手就特別高興,把劊子手拉回家。告訴當初劊多謝劊子手饒了自己,自己才逃到這裏隱姓埋名,如今已經娶妻生子了。說完那人就一個勁的給自己的恩人磕頭謝恩。
劊子手大吃一驚。就告訴這人實情,其實劊子手剛喊完二就一刀把這人頭砍了。
那人聽了劊子手的話大吃一驚慘,當場尖叫一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老六說:“其實這人行刑那天已經被劊子手殺死了,他之所以能夠娶妻生子,是因為他的執念一直在支撐著他,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活著。後來劊子手告訴了他實情,他的執念消失了,他就徹底死了。”
我聽了吳老六的話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說:“你是說現在的猴子隻是一絲執念。真正的猴子已經死了。猴子當初在大西王墓裏遇到塌方,靈魂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以為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