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的意思是,上個大學,也不用十萬這麼多。
徐父沒有叫徐星失望,當場就道:“大學怎麼不用這麼多?名校出國的機會多啊。你看老楊他姐姐的女兒,不就A大上了兩年,大三的時候做交換生去美國了嗎,雖說有獎學金,但老楊他姐每個月不還是寄錢給女兒花,外麵花錢的機會多著呢。再說了,兒子以後還要交女朋友的,到了名校,女生都那麼優秀,不能請人女孩子吃一頓燒烤的錢都沒有吧?”
這麼一勸,還真把徐母勸住了。
於是徐母直接去和潘宇說,借他們一萬應個急,讓他們一周之內就搬走。
潘宇起先自然不肯,差點和徐母吵起來,徐母也是個火爆的性格,一點就燃,被潘宇幾句“你兒子能有什麼本事”的話一懟,又說她兒子徐星沒有考名校的水平,當場去了廚房,提著菜刀就衝了出來,怒火衝天地吼道:“我兒子沒本事,你兒子有本事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拿你兒子剁了做肉餡包餛飩,明天早上給你和你那班都不上屁都不會的老婆當早飯吃。”
嚇得舅媽當場差點尿褲子,潘宇大約也沒見過自己妹妹這麼怒火中天的模樣,一口氣憋著,最終隻能妥協。
徐父又對徐星道:“不過你舅舅這次會走,也就是等著留著你媽的青山,改天再燒柴。”
徐星卻想,至少他媽這次沒有站在舅舅那邊不是嗎?萬事總有改變的契機,慢慢來吧,潘宇這狗皮膏藥以後恐怕還是要貼上來的,沒關係,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徹底收拾了這吸血蟲一家。
之後的一周裏,徐星開始在家裏翻書,把高一高二五門主課以前用過的練習冊和書本都翻了出來,又去書店逛了逛,買了參考書和複習資料,打算這個暑假先把基礎底子重新打打紮實。
他做這些準備的期間,陳厲每天早出晚歸,早上買個早飯之後就出門,一直到晚飯時間才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兩人雖然一個房間住,倒是碰頭的機會不多,說的話更少。
徐星掐指一算,距離陳厲留紙條離開的日子近在眼前。
這天晚上,徐星跑步回來,徐母和徐父還未下班,潘宇一家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似乎正要趕著天黑走。
徐星進門,沒吭聲,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轉頭回房間,結果進門一看,書桌上不知哪裏來的水,正順著陳厲放在桌上的幾本高考資料滴滴答答朝下淌。
徐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將書舉起來,封麵和書頁上全是水。
他忽然就火了。
之前陳厲箱子被翻床單被踩,他本人沒計較,徐星也就沒多管,如今倒是變本加厲蹬鼻子上臉了,直接往人書上倒水玩兒?
再看地上沾著水的小腳印,不是潘鳴又是誰?
徐星拎著那幾本濕透的資料,直接開門出去,幾步走到沙發上玩兒玩具槍的潘鳴跟前,一把將那小崽子提了起來,冷眼道:“桌上的水是你倒的?”
潘鳴縮著腦袋,被提起來,哇哇大叫:“你放開我!放開我!”
舅媽忙放了手裏的東西跑過來抱兒子,對徐星皺眉道:“你又凶你弟弟幹什麼?上次沒打夠啊?”
徐星把手裏的書舉到舅媽跟前:“這要問你兒子了,是不是又皮癢了?陳厲好好的資料書,被你兒子一杯水澆得透透的。”
舅媽:“你親眼看到你弟弟潑水了?沒看到憑什麼說是他!”說著把潘鳴往自己懷裏摟,又嘀咕:“不就基本破書嗎,濕了曬曬幹不就行了,大驚小怪。”
徐星覺得好笑,書濕了在他這個舅媽看來不是大事,曬曬幹就行了,那是不是潑他們母子一身水,也不用大驚小怪,衣服晾晾幹就行了?
這是書濕不濕的問題嗎?
這是你兒子的道德和品性問題!
徐星也懶得和這沒眼見的婦人囉嗦,冷冷朝潘鳴道:“是不是你做的?”
潘鳴哇哇大喊:“徐星凶我!爸爸,爸爸!徐星凶我!”
潘宇從門外進來,聽到兒子嚷嚷,怒目道:“瞎喊什麼?”
不等潘鳴叫喚,舅媽就轉頭委屈道:“你問你外甥,怎麼又欺負你兒子,這會兒又說那個死了爸媽的小孩兒的什麼書被我們鳴鳴澆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