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過後,其他七位抬棺者都生了一場大病,然而賈伯卻無緣無故的躺在床上站不起來了,賈爺第二天拉著水牛出去,就再也沒見回家,村裏人都以為他出事了。
賈爺家的事情村裏上上下下都知道,也猜測跟那天晚上抬棺有關係,可是沒有人敢去討論,因為誰怕討論,都會得到一樣不好的結果,然而三叔這個人就變得更加神秘了,三叔家山後,學堂對麵的那座山,就變成了一座禁山。這座山與淹死英子的那口老水井一樣,沒有人敢獨自走近,後來聽村裏人說,每逢下雨或者天黑的時候,都能看到三叔墳墓下麵的那片光滑的石壁上有一頭老黑牛,黑牛餓皮包骨頭,一根針能夠將兩個大胃給穿透,山上草雖然很肥,可是這頭牛就是不敢吃一根草。
根據大家的回憶和猜測,這頭牛就是無緣無故消失的賈爺所變,他為了讓兒子抬棺輕鬆一些,所以被兌現轉世成了醜牛,為了避免不被餓死,在淩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才可以進食。
賈伯雖然臥床不起,聽說有一年點水滴凍的冬天,天上下了鵝毛大雪,他硬是爬到三叔的墳頭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卻奇跡的站了起來,賈伯為了感恩,隻要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三叔墳頭燒香,一方麵以祈求自己來年身體健康,福星高照,另一方麵希望化為苦牛的父親少受一些饑魄。
事情一切的禍根似乎都來源於三叔。
然而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完全跟三叔關係不大。
如果把時間又倒回到三叔被棺材壓的那一段,我親眼看到了棺材裏麵一幕。
三叔的身上趴著一個人,一個渾身長滿毛發,尖嘴猴腮,長著長長指甲的女人,她裸露著皓白如雪的胸脯肉,不僅騷得要命,肥肥的屁股上還有一條白色的尾巴,就像黃鼠狼,或者狐狸的尾巴一樣,她的相貌就像英子。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棺材的,我也不知道該用嫵媚還是有詭異來形容,反正我對這具勻稱的女人身體很有反應,但是她趴在腐爛發臭的三叔身上,這讓我覺得比看到死人還要害怕,嘔吐。
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因為害怕一旦讓別人知道,這個女鬼一樣的英子會纏上我,甚至像害死三叔一樣,把我也害死。
或者是因為我的墨守成規,讓十年後還能活著來參加三叔兒子山牙的葬禮,其實我最不明白的一點是,當時就連抬棺匠人都沒看到棺木裏的女鬼,自己是怎麼透過棺木看到的?
對於這點我很好奇。
或許這是天命吧!
記得小時候奶奶有次帶我找陳老瞎子算命師傅掐指。
陳老瞎算命師傅天生就瞎,一點視力也沒有,聽說這種人是老天開了慧眼,能掐會算,未卜先知,可是當我將手伸過去一摸骨,然後給我一掐,他立馬擺手說:“不算了,不算了。”
奶奶問為什麼,好好的又不是不給錢,為什麼不算了,對方囫圇的說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在奶奶再三請求下,陳老瞎說我開了天眼,這件事情在我印象中十分深刻,然而在爸爸媽媽看來,滑稽又可笑,這完全是胡編亂造。
前後聯係一下,我覺得陳老瞎話中並不全是胡言亂語。
就在我坐在椅子上回憶這些稀奇又古怪,用科學無法解答的真實故事的時候,我被賬房的吳叔喊去了,我不知道他找我幹什麼,他問我:“小當,你看看一會兒你抬後杠怎麼樣?”
我我我抬後杠,什麼意思?
我一時沒理解,吳伯蠻不好意的跟我解釋村裏年輕樁勞力都出去打工了,能留在鄉下的都是一些老人,所以請不到抬棺匠,剛好不是我回來了嘛,所以臨時安排一下,他問我中不中。
我終於是明白了,剛才還回憶三叔死後的那段詭異事件,抬棺在我心裏產生了陰影,而且這次抬的是三叔的兒子,同一條路線,我想到手都有些抖了,說:“不不不,吳叔,我我胃疼!”
吳叔看我捂著肚子要溜,他哪裏給我機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誠懇的說:“你看你三叔家這個情況,現在沒別人敢來抬棺了,三叔生前跟你最親,你不幫,誰幫?”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