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不是來於釘子家裏奔喪事的?”中年少婦反而倒比秦一還要迷茫了:“那你們是……?我還以為你們和今天上午來的那幾個山外人一樣,是奔著於釘子女兒的喪事來的呢!”
看來,這是一個很愛和人搭訕的長舌婦。
在這大涼山的深處,像於釘子住的這個村落,雖然說是大涼山裏比較大的村落,但是一年也難得有一兩個山外人到來。
而於釘子,因為盜墓的原因,是這個村落裏和山外人接觸最多的山民。
所以,通常情況下,村子裏來了陌生的山外人,人們都知道又是於釘子家裏來客了。
更何況,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從中年少婦的嘴中秦一得知,於釘子的女兒死了!
所以,秦一和藍靈被看做是來到於釘子家裏奔喪的,也就不足為奇了!
“什麼?你剛剛說於釘子的女兒死了?”秦一有些不敢相信中年婦女的話,驚疑的問道:“於釘子的女兒不是失蹤到山外了嗎?什麼時候回來了?怎麼又死了?”
一連竄的問了好幾個問題,中年少婦卻一個也沒回答,直接沒有把秦一哥看在眼裏,反問道:“你們……不是來給於釘子家奔喪,那你們找村子裏的誰?”
“我們就是來找於釘子的!……”還是藍靈聰明,在一旁幹脆說了個明白:“……這位大姐,我們是來找於釘子的,不過我們不認識他,我們是國家考古隊的,來找他幫個忙!”
話雖然說得很清楚了,事情也白的很明白,但是小妮子也學會了秦一哥的信口胡說。
老祖先的那句“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血拜神”的話果然是精辟至極……
“哦……”中年少婦這下子恍然大悟了:“……你們不認識於釘子,怪不得這位老弟說的驢唇不對馬嘴呢!”
山野村婦,說話用詞粗鄙,在所難免……
“呃?怎麼個驢唇……不對馬嘴法兒呢?”秦一艱難的學了她的那句鄉間俚語,那口吃的說法,讓少婦嗤嗤的笑了起來。
“嘻嘻嘻,怎麼個驢唇不對馬嘴法兒呀?嘻嘻嘻,我就說給你聽聽!你剛才說於釘子的女兒被拐到山外失蹤了,怎麼現在又死在這裏了對吧?”
秦一點了點頭。
“那我告訴你,這就是驢唇不對馬嘴了!嘻嘻嘻,被拐到山外失蹤了的是於釘子的大女兒,今天死了的,是於釘子的小女兒!哎!可憐呀……也都怪於釘子造孽……”
少婦說完這些,秦一哥差點兒被雷暈了過去!
原本幾句話就可以說完的事情,愣是讓少婦在這裏給繞了半天!
“擦!不會是看哥帥,想和哥多少幾句話吧?”秦一發騷的想著。
“你們找於釘子考古?”少婦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不過好在藍靈那一副清純的相貌還是讓她有了幾分信任。
“嗯,考古!國家委托的一個項目!因為於釘子在這大涼山裏對古墓比較了解,所以我們就來找他了解一點兒情況!”
女人和女人好交流,也看出了少婦對自己有好感,藍靈適時的回答中年婦女的話。
“於釘子他住在……”藍靈笑眯眯的問少婦。
“喏!從前邊那個路口拐向右邊,第三個房子就是他的家!……”
少婦回身用手指了一下,藍靈和秦一都趕緊循著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見到了大約三十米開外的一個路口。
“謝謝!謝謝大姐!”藍靈一副很有禮貌的好孩子樣子,一麵對著那長舌少婦說謝謝,一麵就牽了秦一的手向著那個路口走去。
越是走進那路口,傳來的哀樂的聲音也就越大。
等到從路口向右邊一拐,進入眼簾的就是一副辦喪事的畫麵了。
山裏人少,那大概是於釘子房子前的空地上擺了七八條長條凳子,稀稀拉拉的坐了七八個人。
倒是門前的一幫子吹鼓手,正在那裏賣力的吹奏著哀樂。
彌漫在整個村莊上空的哀樂聲,正是他們的作品……
秦一走上前去,正準備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漢子發問,卻不料那門前長條凳子上坐著的七八個男人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迎上前來,在離秦一兩米外站定:“幹什麼的?今天於家辦喪事,一切事情等事情辦完以後再了斷!”
聽那口氣,十分的不友好!
秦一納悶,連忙堆著笑臉:“我們?我們來找於釘子的!……”
“知道你是來找於釘子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於家在半喪事,所以一切恩怨都等辦完喪事再說!到時候,你盡管拿槍拿刀,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