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雨欲來也(1 / 2)

邁著沉重的步伐,支撐著陸子清的是心中那一股執念。他需要回去住處好好調養生息。體內的玄氣已經是虧空,哪怕是稍微強一些的風,似乎也能將他那扭擺不定的身軀吹垮。

身後,那哄搶聲在這夜晚之中顯得十分嘈雜。也是了,黃飛遍體鱗傷,昏厥了過去。段重,被打的苟延殘喘,不複銳氣。而那灑落在黃飛屋內,一地的注靈丹,自然就成了圍觀過來無數人眼中的珍寶。

數量非少,如果能夠搶占先機,至少也能得到數十顆,乃至更多。

打鬥聲,叫嚷聲,似乎在今夜就沒有消停過…

回到那混雜著幽幽芳草香的屋內,陸子清幾乎是耗費了殘餘的所有力氣。艱難的攀爬上單調的石床,他盤腿而坐,而後開始凝神靜氣梳理經脈。

運轉了百次十二周天訣,感覺到體內略顯好轉,他這才睜開疲倦的雙眸。

虛掩的房門,天外那一輪皓月,分射出的華光,借著細縫偷偷溜進了屋內。一條細線,順著直線引入,將屋內木桌的一角鋪上白霜。

光影突然明滅,順之房門被悄然打開了。

“狀況如何?”陸子清撇過頭,看去屋外那披上銀灰的身影。應該光線較強,他的瞳孔還沒有來得及放大,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來人無疑有他。

“隻欠東風。”

那帶著嬉笑的聲音,在陸子清此刻聽來是這般的親切。或許,是因為那一夜兩人分杯酌酒。也可能是今早,兩人共同商議,一同飲酒,無形中產生的搏動吧。

“如此便好。”陸子清朝林驚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支撐著石床,仍就感覺吃力的起身。

將燭台點燃,陸子清看著坐在對麵自顧倒茶的林驚,而後笑道,“本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可惜沒酒,實在一大憾事。”

酒乃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嗜好,在此時卻是虧了美酒,令他有些惋惜。

林驚聞言,知道陸子清已經沒有存餘,便是笑著將倒滿茶水的茶盅遞給陸子清,“酒我自然有,隻是你身受重傷,血脈尚且不能穩定,若是酒勁衝入,或許會留下弊病。”

“哎,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許多煩心事。”

搖了搖頭,林驚從納戒中取出一壇酒。隨著他擺放在桌麵,一旁的茶壺茶盅略加顫動,發出叮鈴聲響。拍開酒壇泥封,林驚自如的揭開油紙,霎時間一股濃鬱的酒香自壇口飄溢而來。

那香味,真是百年老釀,千年蘊藏。濃卻不膩,香絕非烈,陳哪裏舊,繞還能飄。是能醉屋外翠竹,竟是舞影,是可慌綠柳飄絮,漸欲低昂。攜雲明月,也難逃離,照樣子,漸迷水塘。

陸子清雙目放光,他呼道,“好酒!隻是香味就能如此,快拿來我嚐!”

將茶盅擺過。

隻見的一道水注,燭台之中,光泛琥珀。滿上後,陸子清迫不及待的引頸痛快。

順著味蕾,貫入口中,那清涼而又綿柔的味道,比之以前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還要美味。濃鬱不消,繞齒縈回,久久不能散去。

抿著嘴唇,陸子清喉嚨滑動,看去對麵滿含笑意的林驚,“林兄,你這酒…”

“世界之大,不乏專攻者,以為生計也。”

“也是了。來,再來!”

兩人分杯,秉燭酌酒。幾巡酒一過,陸子清帶傷,林驚雖也好這一口,卻酒量不算大,漸漸的兩人也是大了舌頭。

“林兄,今…今晚你住下,我們兩個隻管大醉一場。”

“不…嗝…不了…明天還有要事,還需找大猛,夢冰來商量一二。這件事還需要妥善處理。來日方長,再從容議。”

“哈哈,我心裏早有打算…不過,言之有理,還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