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艾恩葛朗特七十七層的一片森林裏,李炎一個人坐在一棵參天巨木上。
這裏是艾恩葛朗特上最靠近月亮的森林了,因為再往上的話就不會有森林了,畢竟上層的建築多少宮殿了,像這樣大麵積的森林是不可能輕易出現的。
“你這個笨蛋,感覺冷的話就進來好了,沒必要跑出來陪我吹風的。”將趴在自己肩膀上蜷縮成一團的菲斯摟緊懷裏李炎自嘲的笑道“人有時候還真是賤啊,所有東西都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現在想想的話,你從一開始就沒做錯什麼,完全是我一個人像個白癡一樣對你撒氣而已……”沒錯,無論是施展幻術之前自己因為菲斯身上讓人情不自禁放鬆的感覺而接近她還是施展幻術之後開始討厭她,全部是自己一個人單方麵的任性罷了。
“為了我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家夥,你搞成現在這樣,果然是笨蛋啊……”回憶起菲斯待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明明是竭盡全力的去照顧自己,自己卻總是認為她是另有所圖,自己還真是差勁啊。
“嗚?”菲斯伸出舌頭舔了舔李炎的額頭,仿佛看出李炎心情不好,打算安慰他一樣。
“到了現在還安慰我,你也真夠傻的,明明是我害的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每時每刻都會流失靈魂,沒有人為你供給靈魂的話甚至會消失,這種下場全部是因為我啊……”
想想當天在那個白色的空間中,疑似路西菲爾的天使告訴自己的事情,李炎隻能緊緊攥起自己的拳頭。
“她的靈魂已經燃燒殆盡,你這樣無節製的給她攻擊自己的力量或者使用藥劑也隻是勉強給她吊住命,一旦你的力量不能給她持續供給,或者你那種恢複靈魂的藥物用光,她也隻有死路一條。”
緹娜當初看到李炎將自己的靈魂劃給菲斯一部分之後不斷的給菲斯服用恢複靈魂的藥劑,隻能無奈的搖頭,如果是在菲斯一開始燃燒靈魂的時候這樣做或許沒事,但是現在已經晚了。
靈魂已經幾乎燃盡,隻剩一點執念了,這樣做隻不過是在給快要熄滅的火焰上倒上汽油或者酒精這些易燃物。
火苗是可以繼續殘存,甚至燒的更加旺盛,但是一旦汽油和酒精沒了,火焰始終還是會熄滅的。
“她的靈魂已經徹底燃燒起來了,不重新將她的靈魂固定下來,無論你怎麼做,隻是延長她離開的時間罷了。”在這裏的隻是最後的火苗了,就算是身為半神的李炎將自己的全部靈魂都作為養料供給她,也不過是讓她以寄生的方式殘存下來。
“就算你是半神,和她平分生命的話,最多也不過是三年時間。”
“三年嗎,你生命的價格還真是貴啊,就算是我這個半神也隻能堅持三年……”生命的價值從來就不是等價的,半神近千年的生命如歌用來燃燒的話,僅僅隻能維持三年,而且這三年裏李炎不但不會有機會提升到神級,更是會力量不斷流失。
“不過還好,隻有把你的靈魂固定下來,就有辦法用藥物治療了,路西菲爾在那個奇狀態下想不出辦法,不代表我沒辦法啊。”拍拍菲斯的小腦袋李炎堅定的說道“我保證,絕對會讓你變回來的,我一定會奪得聖杯的。”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李炎手中放出,光芒將整個菲斯籠罩起來,最後不斷縮小,成為一個圓球大小的白色圓珠。
“妖精之球。在我奪得聖杯之前你就暫時睡下吧。”妖精三大魔法中最後的一種魔法,對外表現為絕對防禦,對內則是連時間都可以凍結超魔法。
李炎的魔法天賦當然是沒辦法學會這個魔法了,但是李炎卻是兌換了這個魔法的使用權,以能量點為代價發動這個魔法,按照施放時保護的範圍和凍結時間的長短來收取能量,對於現在以狐狸形態出現的菲斯來說是最合適了。
通過妖精之球來封印菲斯的話,一年僅僅需要一萬能量點,就是十年也不過十萬,對於擁有足夠能量的李炎來說,這些時間去尋找徹底救回菲斯的方法已經足夠了。
身為神之左手的緹娜不知道有什麼將燃燒殆盡的靈魂再次固定的魔法,恐怕李炎在原初世界別說找上十年就是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會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