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蘇黎世的早晨總是讓人感覺生活在仙境一般,還帶著澀澀柔情的陽光將校園內隨處可見的白丁香花渲染的更加動人,芬芳彌漫在整個校園之中。雖是放假之際,但學校中的學生依然很多。藝文的學生正貪戀著這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時刻,孜孜不倦的閱讀著那些令禮武的學生崩潰的文字,而禮武的學生大多此刻都躺在床上酣暢漓淋的坐著春秋大夢,偶爾還能聽到模糊不清的夢囈。
當然,也有例外。
蘇黎世學院甲區,位於T區的一棟禮武學生宿舍樓(當然是別墅式的倆層樓)的陽台之上,有一個麵容深刻、五官如同刀削出來一般棱角分明、即使是穿著簡單的晨衣依舊掩蓋不住恢弘磅礴的貴族之氣的少年。他正躺在藤搖椅之上讀著一本《地球人類史》,陽光正恰到好處的灑在他的身上,一根倔強的頭發打破了有條不紊格局突兀的耷拉在少年的額頭前,讓少年看起來似乎多了頹廢的氣息。
而同住在這棟樓中的另一個隻能用英俊倜儻來形容的少年夢夢銃銃的剛從衛生間中出來,手中還提溜著自己的褲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望著陽台上的另一個少年,口齒不清的問道,“還有幾天開學?”
“六天。”陽台上的少年頭也不抬,但聲音卻清晰的如鳴佩環。
“聽說有個人要住進咱們宿舍?”
“恩,一個轉校生,名字不知道。”
“恩,希望不是個白癡。”屋中的少年,撓撓頭,慢騰騰的走進了臥室,一頭又紮進了自己的溫柔鄉。
手指翻動,一張書紙輕輕的劃過指腹,少年將視線轉移到了新的內容之上,隨後,一個聲音慢慢的流出胸腔,“希望不是個白癡。”
“阿嚏!”夜楓打了一個噴嚏,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手指按了按額頭,讓自己清醒。
昨晚他體內的【場】愈發的囂張,搞得他一整夜都沒休息。那種身體似乎被扔進洗衣機、精神卻如同正在江上垂釣的感覺真是讓人神清氣爽,就連動一下腳趾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抖動,別說睡覺了,就連想讓點擊大腦的暫停鍵都做不到。
還好昨晚席錚給的晚飯夠給力,夜楓吃完之後感覺似乎自己已經擁有了整個宇宙,整個身體所需的能量已經被充滿,完全可以裹件熊大衣鑽進洞裏去冬眠。
可是在經過一個徹夜不眠孤身奮鬥於控製體內【場】的戰鬥之後,夜楓又感覺到了腹中的空虛。
翻身下床,夜楓光著腳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企圖尋找自己那騷包的老爸藏起來好在夜裏同床共舞共度良宵的愛妃--零食。夜楓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到底吃不吃這種孩子的最愛,但直覺告訴他,這騷包的老爸沒有幹不出來的。
可是,出乎夜楓的意料,這間屋子之中,就連連通著客廳的廚房中夜楓都一無所獲。
夜楓在屋中踱來踱去,看來這裏和自己想的並不一樣,老爸的房子中沒有零食,【場】也不是那麼容易控製的。
還好自己現在是夜家的族長了,雖然不知道為啥自己就稀裏糊塗的成了族長,但聽說家業很大就算在整個世界都排的上名之後,夜楓還是滿心歡喜的在內心接受了。既然現在是有錢人了,那麼花個幾千塊將屋子變成零食的海洋應該不是難事。
可問題是,我的錢呢?我的家業呢?被藏起來了嗎?
夜楓正胡思亂想著,屋外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夜楓回到房間穿上自己的鞋子快步走都門前打開門,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白發蒼蒼一副自身管家打扮的老人。
夜楓腰微彎,點了下頭,問道,“請問,您是?”
來者沒有回答夜楓的話,而是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伸出飽經滄桑溝壑縱橫,額……,有些發福的手,緊緊的拉著夜楓的手,話還沒出口,眼淚就開始往下流。
夜楓哪見過這種陣勢,當場就傻在了那裏。
“少爺啊,少爺,老爺他,老爺他,駕崩了,唔……”,老人哽咽的說完之後,哭的更凶了。
夜楓持續懵逼,這是什麼情況,少爺?誰是少爺?老爺又是誰?駕崩?老爺是皇帝?
老人不顧傻在原地的夜楓,推搡著往屋中走去,“少爺啊,咱夜家的偌大家產,您可一定要守住啊,千萬不能讓那群校董們給搶去啊。”說完,老人的右手有力的砸了倆下夜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夜楓:“……”
“少爺啊,老爺苦心經營的家產,您可一定不要交給別人啊!還是讓從前的那人來掌管就好,他管得很好啊!賬目清晰、扭虧增盈、有條不紊、欣欣向榮啊!咱們一定要讓他繼續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