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越祁修隻感覺心髒猛地收縮,說罷也不理會老管家的回答,一把推開他便向著秦桑房中跑去。然而跑到房間門口,他卻忽然頓住了步子,呆呆地望著房內,不知該作何反應。
秦桑斜靠在床頭,身上披著正紅色的皮襖,一張小臉雖然蒼白帶著病容,卻難掩其嬌美的姿色。她懶懶地抬頭捋了捋碎發,抬眼見越祁修正呆站在門外,稍稍一愣,隨即便麵色如常,對著他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
破天荒的,兩人的見麵沒有爭吵,沒有貧嘴,隻有這樣靜謐的安寧。
越祁修此刻慢慢地笑了出來,沒有了之前對著蘇子初的憤怒,沒有適才對著老管家的驚慌,他隻是靜靜看著,嘴角露出一個苦笑,很是無奈。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看重一個女子,看來我救她倒是救對了。”打破這方寧靜的是一道俏皮的女子聲音,越祁修恢複自己冷峻的樣子,向著前方看去,隻見一道明麗的粉色宮裝現在眼前。
麵前女子十七八歲,頭發綰成整齊的姑娘樣式,隻是其中點綴了不少名貴的銀絲以及四支璀璨的寶石步搖。她梨渦淺淺,明眸皓齒,一張小巧的櫻桃嘴映襯的格外俏麗,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她閑晃著站在越祁修麵前,巧笑嫣然道:“祁修,何時才能看見你對我這麼上心呢?”
越祁修聽見來人如此說,習慣性地道:“岑郡主這話可就見外了,您是楚王最心愛的女兒,有楚王操心著,哪裏輪得到我們這些外人插手。”
明了對方所說其中含義,朗岑若卻也很是習慣。幾乎每一次她對著越祁修說起這默默情愫,對方都會將回答不漏痕跡地轉移開。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
隻是適才見他盯著房內女子的眼神,卻又讓自己多年的習慣,變成了不甘心。
朗岑若,楚王最心愛的女兒,取其名字中的“岑”字作為封號,年紀輕輕就成了郡主。年少輕狂自是有的,隻是這岑郡主很懂得趨利避害與變通,所以深得楚王喜愛。好吃的、好玩的定是最先送到她的宮中,其餘人則是連見都見不到的。
隻是這般讓人羨慕的女子,已十七了卻還未出閣。想必其中原因自有當事人才知曉,然而眼亮的和那些多嘴的,也紛紛傳出來不少消息——竟是這岑郡主一心撲在越祁修身上,隻等他點頭答應。
可誰知越祁修本就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主,於是楚王也沒辦法,這麼多年,眼看著自己閨女都老了,也還是沒有辦下來。
卻不料人人以為這兩人就這麼僵持之際,越祁修竟然破天荒的娶進門一個平民女子。在眾人看來,隻是長相稍佳罷了,也不知怎地就得到了他的親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