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傾微微斂起笑容,靜默不語。
金鳳儀見她不說話,語氣中不禁帶了幾分自得:“府上有人親眼看見,範堯拿著錦盒去過你的院子,這幾百兩銀子的去向,你敢說你不知?!”
話音一落,殿中響起一片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真看不出,寧妃竟是個監守自盜的!”
“是啊,虧得外頭將她傳的那般好,我萬萬不敢想她會做出這樣上不得台麵的事!”
……
一時間,在座的人都信了。
眾人的言辭中有驚詫、有失望、有批駁、有斥責,聽著這些,金鳳儀紅唇邊的笑意愈發濃烈,成功在即,她已經無心顧及其它,倒是玉璣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寧傾傾為何一言不發?!
旁人或許以為她是心虛,不敢多言,可玉璣心知肚明這是栽贓,哪有人被栽贓,卻不辯駁的道理?!
就在玉璣私心不解時,寧傾傾沉靜的目光在殿中淡淡掃過,那麵容的神色裏絲毫沒有被人揭發的窘迫,使眾人不由對金鳳儀的質問生了幾分懷疑,議論聲也不覺低了不少。
“王妃,妾身有話要說。”寧傾傾的語氣淡然,雲淡風輕的讓人難以置信。
金鳳儀蹙了蹙眉,按捺下心底的疑惑,冷聲道:“你難道還要狡辯?!”
寧傾傾搖了搖頭,“妾身並非辯駁。”不等金鳳儀把話打斷,她便朝殿外命令道:“帶他上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大殿正門口望去。
殿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瞬間,外頭的清光映入人眼。
“走!”低叱聲中,一個男子,押著一人逆光而來,待他們走近幾步,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這,這被堵著嘴、一臉羞惱慚愧相的人不是範堯麼?!
再一看旁邊那人身著親衛服誌,眾人心中更是一跳。
親衛即是王爺的親兵,由親衛親自押人,豈非王爺不僅知道了這事,還親自下令處置了他?!
寧傾傾微微一笑,望著麵容有些僵硬的金鳳儀道:“王妃說的不錯,這人的確來過妾身院中,也確有送妾身銀錢的意思。”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席中的眾位主事身上,“隻是主事之職當起來實在不易,其中苦楚想必各位也都清楚,我原想著,念在範主事兢兢業業多年不易,賄賂一事私下發落便是,不願當著眾位給他難堪,不曾想,如此一來,倒讓王妃生了誤會,實在是我婦人之仁了。”
金鳳儀被眼前這景象噎的啞然,又被她的話這麼一唬,驚覺失策,自知無計可施,惱怒之下鳳目便直向著寧傾傾一凜,嗬斥道:“這樣的大事,你為何不向我稟報?!”
寧傾傾的麵色有一瞬間的凝滯,她眨了眨眼,似是反應了一下,方恭謹道:“妾身以為,王爺令妾身主管賬目之事,便直接向王爺稟報即可。”
眾主事聞言皆是麵麵相覷,原來,王爺真的是讓側妃主管啊!
金鳳儀看著眾人了然的眼神,著實惱怒緊,可盯了寧傾傾半晌,搜腸刮肚竟想不出一句能用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