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盯著譚浩強的眼,疑惑不解的問道:“什麼親情?什麼血脈相連?”現在一向有著精明之稱的他,都覺得糊塗了。

“昊總,就是您和夫人的關係呀?”譚浩強故作高深的說道,隨即咳咳喉疑問道,“不知昊總,結婚沒有?”

天昊皺起眉頭,眼神古怪的打量著譚浩強。暗忖:“原來如此!說半天就是想問我結婚沒有。真當我是傻瓜?哼,哼,這種人沒必要過多糾纏。心中一定,裝做憤怒的模樣喝道:“你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

“啊?”譚浩強心髒猛的一緊,血液開始加速,神色再也無法保持鎮靜。

心裏驚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認識我?難道..難道是他看破我的計劃?譚浩強腦子裏瞬間閃過幾個念頭。

呆立了半晌,譚浩宇隨即啞然一笑。便知道絕不可能被天昊看破,除非他是神仙,否則決不可能看破!

譚浩強覺得再不說,以後就沒有如此良機。他帶著歉意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昊總我不是故意探聽你的隱私。”想完,一股腦的就把原因說了出來:

“我想,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能夠自力更生,她這才放下心,不接受治療。就算我們再給她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哪裏在給她找個兒子?對吧?…既然沒有,那麼肯定就是孫子呀。隻要有了孫兒她就會像照顧自己的兒子一樣,想親眼看著他長大,就像看著你長大一樣!”

譚浩強一口氣說完,緩了半口氣,繼續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你的孩子便是夫人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的心靈支柱!”隨後他陰狠的笑容一閃而逝,暗忖:“這隻是一點利息!”

“我的兒子?”天昊一愣,笑著說:“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兒子?”

“那女朋友呢,有了女朋友不就有了兒子嗎?”譚浩宇說完,眼神詭異地盯著天昊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仿佛漩渦一般旋轉起來。

天昊身體猛地一怔,身子僵硬地似磐石一般,雙眼開始變得散漫無光。

這就是譚浩宇的最終目的,使用催眠術!催眠天昊!

搖搖晃晃,歪歪扭扭,天昊的身體就像是喝醉酒的酒鬼。接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像爛泥一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樣,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痛入骨髓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腦中。

一個麵容模糊的女子漸漸浮現,麵頰上帶著天使般微笑,向天昊伸出雙手,輕聲低語:“你喜歡我嗎?”,像是在發問,又像是自語。說完,臉開始變得透明起來,身上波浪形的黃色衣裙,由黃變灰,由灰變得澄清,最後完全透明。

天昊拉住女子的手,眼淚滂沱的往下流。淚水劃過嘴角,從下巴上“滴答滴答”的流下來,搖著頭祈求著說:“不要!不要!”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絕美陶瓷一般的臉頰從高台摔下來,掉落在自己心裏的那粉碎的聲音,滿目瘡痍,反射出死一般的淒涼。而之後,又像是誰把那些粉碎的碎片狠狠的插進天昊的心髒!

“是痛嗎?”不是,不是的。他的痛是失心裂肺,死去活來。言語實在是無以言表。

聽到“女友”這個兩字,他像是中了瘟疫一樣,完全陷入了瘋狂。兩隻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麵容瞬間枯槁,沒有一絲血色,雙目像是死魚一般鼓起。

天昊“嘎巴嘎巴”地幹張著嘴,喃喃自語:“不,月圓!不要離開我!啊..啊…啊”破碎的記憶如海水一般灌進大腦,熟悉的場景仿佛畫卷般緩緩打開。

“…………”

十年前,天昊25歲,剛從學校畢業2年。

相對於華國沿海城市江州還不怎麼發達,可在那時候天昊就在市中心有了一套小房子,對於事業剛剛起步天昊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何況他還是農村出身的,根本沒有什麼人在後麵推他一把,跟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根本沒法比。

一有時間母親就念叨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呀這些話題,臉上滿是憧憬著想抱孫子的模樣。這時天昊就會像對待孩子一樣,用三寸不爛之舌哄她。實在是兜不住了就遠盾他鄉,滿口“事業是他的全部,準備一生都獻給自己偉大的事業”之類的來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