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還有個事搞不清楚,剛才我看到方叔和老二破了相,為什麼沒看到小沙有變化。方叔讓我別問了,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我,說小沙有護身之物。說完不等我再問,就問我,前麵怎麼樣了。我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剛才隻顧的說這些,把這事給忘記了。“方叔,你說的沒錯,前麵就是大殿。”方叔一聽是大殿,心裏一下子敞亮了起來,臉上現出了欣喜。“我們走了這麼多的彎路,終於又能見到大殿了。”
聽他的語氣,他之前不止一次來過那石柱大殿。方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拍身上和腿上的土,又為我們整理了一下,好像要見貴客一般。他說這叫做“節衣”,進入大墓不管你穿的怎麼樣,一定要顯得幹淨。所謂狗眼看人低,能睡的起大墓的人,不是王公就是當年的貴族。若你顯得邋遢,鬼都看不起你,如果把你當成了下人,那你進入墓中就危險了,下人豈能進入主人的室內。
進個古墓,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學問,怪不得方叔自己穿的跟黑社會大佬似的。看來就是為了讓鬼能瞧的起他,中國人的勢利是出了名的,真沒想到中國的鬼也是如此。我們都學著方叔,像清朝的官員見到皇上一樣,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抬腿進入到了拐門內。
走過拐門就到了大殿內,還沒完全進入,小沙像是發現了什麼。豎起了耳朵,貼著牆聽了一下,然後回過頭,臉帶疑惑的跟方叔說,好像有人要進來了。方叔一擺手,意思讓我們不要說話,先退回來看看再說。小沙所言非虛,外麵果然有一連串的腳步聲。方叔一聲令下,我們齊刷的關掉光源,伸頭望向大殿之內。
隨著腳步聲的鄰近,點點的光暈也隨之出現。一個女人端著油燈走在前,原來正是那個女人的團夥。我覺得不對啊,這四個人本來是走在我們前麵的,後來我們走了彎路,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這裏。按理說應該他們在我們前麵到才對的啊,我瞅了一眼方叔,可惜太暗,他沒看見我的表情。
那四個人終於全部走了進來,雖然離的有點遠,但看的還是很清楚,這夥人的窘態也不比我們好多少。女人的頭發顯得有點亂,而那兩個年輕人也是灰頭土臉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絲血痕。再看那個老者模樣人,更是可悲,連胡子都翹了起來,看起來就快要掉下來的樣子,臉上更是白一塊,黑一塊的。女人低身放下油燈,一招手,年輕人像明白了什麼,立刻打開了手提燈,亮度和我們的強光燈差不多。緊接著他又提來一個小提箱,女人對著箱子拜了兩拜,打開箱子。一件看起來很厚重的衣服提了出來,更像古代將軍上戰場穿的戰袍盔甲。衣服拿出,女人立即套上頭盔穿上盔甲。
這衣服是什麼我不清楚,可是方叔看到身子卻一打顫,不自覺間說了一句“鐵磷甲”。原來在後堂的時候,女人說的鐵磷甲就是這東西。鐵磷甲隨著燈光散發出陣陣寒光,上麵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種獸頭和麵目猙獰的鬼首。穿好了衣服,那年輕人又從箱子裏拿出了一把烏沉沉的東西,遞在女人的手上。方叔把頭伸的像鹹鵝的脖子,恨不能再加長一節。看到這他像控製不住自己一樣,有種想竄出去的衝動。嘴裏又冒出了一句,“陰陰鐧”。這兩樣東西被盛傳為冥界的兩大神器,沒想到現在都在這女人的手裏。以前小的時候就聽五老太說過,那時候隻當作故事聽,也沒見過真家夥,更不在意。
今日一見,果然不簡單,連方叔都吃驚不小。那陰陽鐧一晃,隨鐵磷甲的寒光不時的閃動,相輔相成,更是寒光四射,讓人有眼暈的感覺。女人一切就緒,回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催他們快點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他們的做法太熟悉了,跟方叔交我們的方法一模一樣。我心裏不知何時飄出了一個想法,方叔和這個女人是不是之前就認識,而且還有扯不斷的糾葛。因為他說過,盜墓之人分為各派,各派的法器法門各不相同,而且手法各異。可是做為知識分子的方叔所用的手法居然和這女人完全相同,如同一派,還有他看到鐵磷甲和陰陽鐧後的表情太讓人生疑了。
女人看著他們收拾完自己,又像不放心似的,幫他們整理了一下。當他看到老者的時候,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胡子。我以為那老者要大叫一聲,哪知他吭都沒吭一聲。隻聽那女人嚷道,“都來到這了,就別再裝了,”說著一把將胡子扯下。隻聽那人嗬嗬笑了兩下,掏出一張濕紙巾在臉上擦了一陣。等那女人轉身,再細看那老者。“啊……,什麼老者啊,媽的,原來是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