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泄了氣的皮球,輕歎了一聲,也被小沙聽到了。她回頭就問,“小馬,你在搞什麼。”她的一回頭,燈光也正好照在了那兩塊樹根上。方叔無意的回了一下頭,看到那兩塊樹根,頓時眼睛像觸了電一樣,瞪的溜圓。轉身一把抓住那兩塊樹根,擦亮眼睛,仔細的端詳,等他看明白之後,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容。方叔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如果說這幹屍沒見過世麵,窮怕了,砍材砍習慣了,見到木塊就往身上裝,也情有可原。可是你方叔一個大學教授,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看到個樹根,也樂成這樣。
我偷眼看著方叔,覺得這樹根有蹊蹺,不對,這可能不是塊樹根。這時方叔嗬嗬的又笑了起來,“這下我們有救了,你們可認得這是什麼。”我和老二兩個人都看這玩意就是塊樹根,小沙瞅了一會,又對著它聞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方叔,這是不是沉香”?
“沉……沉香。”我差點沒笑出來,“都二郎真菌呢,寶蓮燈我倒是看過,有個小子叫沉香,你們倆別冒充知識分子了,我和老二孬好也是大學畢業,別把我倆當傻子。”老二也是不信,伸手拿起來晃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哎,還挺沉的。”一般像樹根幹成這樣,裏麵的水份已經沒了,應該很輕才對,怎麼可能會沉。我也伸手試一下,他說的沒錯,確實有份量。
方叔聽小沙說完,點了點頭,這塊沉香,我看八層是塊好沉香,有可能是棋楠木千年積累而成。小沙也不知道是真懂,還是裝懂,嗯了一聲,“以前我爸辦公室有個小盒,裏麵放了一小塊,聽說是一個越南的朋友送給他的。”一個外國人送朋友,就送那麼一點,難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方叔邊觀測邊解說,“我們現在用的衛生香,就起源於這東西,沉香在以前隻能在皇宮裏看到,因為一般人家是點不起的。它不但有香味轉換空氣,還有治病養生的作用,更重要的點形蟲之類的蚊蟲就怕這東西,所以說萬物相生相克,隻要有點形蟲的地方,就有這東西。”這麼說這幹屍也不是一個糊塗人,說了半天,那這沉香到底有多值錢呢,我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方叔聽我一問,嗬嗬的笑了一下,“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以前聽朋友說過,它至少也是黃金的二十倍。”我沒聽錯吧,二十倍,那什麼價值,我細算了一下,按現在的黃金的市場價來算,一克為四百,一斤為二十萬,再乘以個二十倍,就四百萬。看著這一塊,也有個一斤多,想著都讓人吐舌,乖乖,這可是寶貝啊。我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心裏在想,“這要是拿出去賣了,車子房子什麼都有了,車子房子一有,女人肯定也隨之而來,列代祖宗,不是我貪心,我之所以這樣想,全是為了你們。你們想想看,現在房價這麼高,娶個老婆也得不少錢,如果以我現在這樣混下去,娶妻生子,那也不知道是驢年到馬年的事了,老馬家的香火想延續那就難嘍。”我給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目的就想把它占為己有。
這麼想著,又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卻沒能有方叔的手快,他拿起一塊遞給老二,“書記,快把他點著,以防點形蟲衝進來。”什麼,要把它點著,你們這不是比茅台酒泡腳還浪費嗎。老二接過那千年沉香,並沒猶豫,在懷裏摸索起了火機,口袋和包都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他一下子想了起來,“對了,剛才在斷魂溝裏,我的火機扔那了,文子,你那還有一把,快拿出來。”
這不是在要我的老命嗎,幾百萬的東西,就這麼點了,你們舍得,我可舍不得,不就些蟲子嗎,還有藥粉擋著,方叔就是杞人憂天。我應付的哦了一聲,裝著在包裏翻找,事實上就在背包的一個硬幣袋裏。方叔看我在那磨蹭的樣子,急了,“快點啊,你們聽那點形蟲馬上要跳過來了。”果然不錯,那吧嗒吧嗒的聲音就在藥粉線附近,隨時都會跨過來。老二急了,向前跑了幾步,查看著那藥粉線的情況。隻聽他啊的一聲,幾道光點,躍了過來,直撲他的小腿,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亂蹬亂踢起來,小腿的褲子上像被火燒著了一樣,不見其形,但聞其聲,哧哧聲作響,速度太快了,褲子上瞬間被咬開巴掌般大小的破洞。小沙急的團團轉也不知道怎麼幫他,方叔一邊催我快點找,一邊喊“書記,你快點撲打,像打螞蟥一樣打他們,鑽到你的肉裏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