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伊拉,陳燁一直說不清是什麼感觀,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這個強行闖進自己人生的姐姐。
他時常會覺得這妞很煩,老愛以家長姿態強行幹涉自己的生活,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非要搞得跟老媽子似的。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最近這段陳伊拉共處的這段日子,偶爾也還是有舒心的時刻。
比如回家終於不用再麵對空蕩蕩、黑漆漆的屋子,比如晚自習回來桌上有熱乎乎的雞蛋和牛奶,比如舊衣服尺寸不合適了都會有準備好的新衣服,比如起床睡覺都有人互道早安和晚安,比如自己的生日還會被惦記著……
這段荒誕的姐弟關係,經曆了前麵十年的磕磕絆絆,隨著各自的心性成長,似乎正在重新構建新的相處方式。
“來,小羔羊,請以虔誠莊重的心態,迎接屬於你的成年禮物吧。”
陳伊拉雙手捧著一個禮品盒遞了過去,明豔動人的笑顏,歪頭垂發的儀態,以及精致俏麗的梨渦,在燭光的映照下,說不盡的天香麗色。
之所以還會有燭光,是因為……陳伊拉喜歡這種燭光晚餐的調調。
借著幾支藝術蠟燭的光暈,陳燁拆開盒子,發現是一隻天梭牌的機械表。
“既然成年了,以後就要學會拚搏上進,爭取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男神,戴著這塊表,好好把握時間,分秒必爭。”陳伊拉娓娓說道,忽的,玉容一正,鼓著杏仁,朝著陳燁晃悠著食指,頗為嚴肅的道:“不許再在姐麵前提當什麼鹹魚了,聽到了沒?”
念在這妞今天的這份心意,陳燁口是心非的搪塞了過去。
“快,戴上,瞧瞧合不合適……算了,還是姐親手給你戴,這才有儀式感。”
“喂,你無不無聊……好了,我自己戴還不行嘛。”
嘰歪了一通,最終,陳燁還是伸出左手,任由陳伊拉給自己佩戴手表。
近距離之下,陳燁的鼻口縈繞起一股沁人的芬芳,再看著陳伊拉俯著身子給自己戴手表的認真神情,他的心跳頻率略微加速了些許。
雖然對陳伊拉的美貌早已習以為常了,但在這種氛圍中,在這種接觸中,陳燁仍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驚豔視覺。
從這個角度,挺翹的鼻梁、白嫩的肌膚、修長的睫毛、潤澤的櫻唇、柔順的長發以及適宜的輪廓,統統一覽無餘。
當然,還少不了被連衣裙衫勾勒得纖濃合度、修長曼妙的身段,尤其是褶皺領口處露出的那一團蔚為壯觀的豐盈。
白、大、挺、圓……
“要不要再近一點給你看個清楚啊?”冷不丁的,陳伊拉頭也不抬的冒出一句。
這平靜的,讓陳燁不由想起了前幾天陸小雨往自己手腕掐的那一下。
望天!敢情這些精神屬性好的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
“呃……我看看啊。”
臨危之際,陳燁發揮起急智技能,抬起自己剛戴完手表的左手,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道貌岸然的點頭道:“恩,挺好看的。”
陳伊拉揚起的嘴角分明帶著譏誚的笑意,充滿了對拙劣演技的嘲諷,然後緩緩貼靠過來,一手還撐到了陳燁後麵的椅背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玉容,陳燁瞪眼道:“你幹嘛。”
“沒幹嘛,就是發現你臉上有些濕了。”陳伊拉一邊嗬氣如蘭,一邊仔細審視著。
“沒有吧。”陳燁還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
不過,當觸及陳伊拉的玩味笑意,陳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自己是鹹魚,臉上再濕了,豈不是又鹹又濕?!
“小樣!”
陳伊拉屈起食指,給陳燁的額頭來了一下,然後哼著冷聲、身姿款款的回到座位上。
氣氛霎時間略有些尷尬。
隻有元寶在地下哼哧哼哧的吃著煎魚
陳伊拉見弟弟有些局促的臉色,別看俏臉含煞,心頭卻微微鬆了口氣。
貌似小羔羊還是一個生理心理發育正常的騷年嘛。
先前瞧他和那個王森朝夕相處了三年,陳伊拉還差點以為老弟的老弟是彎的呢。
雖然她不想老弟早戀,但總不能成變態吧。
這時,美滋滋飽餐完的元寶舔完嘴巴之後,忽然輕盈一躍,跳到了陳燁的懷裏,貼著他的腹部,以很妖嬈舒逸的姿勢蜷縮起來準備酣睡。
陳伊拉妙目一閃,撅著嘴,酸溜溜的道:“這元寶太沒節操了,才跟你住了一個多月,吃了你幾條魚,就徹底變節了……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它這麼親近人,我都沒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