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冥君魂飛魄散以後,妖君和魔君並未摧毀冥界剩餘建築,十八層塔也並未動之絲毫,隻是各自隨手從塔中抽出幾百縷魂魄,並命妖魔大軍返回。而他倆卻漂浮於冥界上空,靜靜的站立著,不曾離開,像是在等待什麼。
不久之後,一個氣態威儀的中年男子,頭頂金冠,身著九爪金龍服飾,從奈何橋上的天梯之上拾梯而下,踏著虛空,閑庭信步般走到妖君和魔君麵前,也帶給妖君和魔君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隻聽中年男子緩緩開口道:“二位,冥君已身死道消,我們也都已達到各自目的,朕當初許下的承諾也自會兌現,到時朕會私下派人,一並送入二位宮內。二位若是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請退走吧!”
“天帝,這次你鼓動我妖魔二族攻打冥界,卻不曾告訴我等,冥界實力已如此強勁,還有那冥君才幾年未見,竟進境如此神速,年紀輕輕竟已不遜於我等,若不是他自絕其路,唯恐我妖魔二族從此一蹶不振,以前談好的酬勞要加倍,”沉默寡言的魔君陰狠道,金屬摩擦般的聲音令人聽完極不舒服。
“沒問題,不過不要說的像是你們就單單隻是替我攻打一樣,你們二族和他的仇恨也不比我少,”天帝冷笑道。
妖君和魔君怒哼了一聲,隨即各自打通一個虛空通道躍入其中,消失在天空中。
二人離開後,天帝雙手背負,站立原地,沉默良久,自言自語道:“朕即天,朕之意即天意,你這冥君之位都是朕所委派,而你卻敢拘我兒子的魂魄,簡直不知所謂,若不是顧忌臣子寒心,朕都想親手滅了你。這次除掉你後,朕要選派一個聽話的冥君。”說完,隨手從塔中抽出幾縷魂魄,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然而就在天帝消失的不久之後,整個奈河竟沸騰起來,大戰過後本來成為屍山血海的奈河竟慢慢褪變成黃色。隨後從奈河深處慢慢懸起一個半尺大小的宮殿,細看之下,宮殿之上鐫刻著天地間最為古老的天地道紋,其形如太極。宮殿漂浮於奈橋上空,竟自主收攏起逝去的冥君神識魂魄,片刻之間就已收攏完畢,隨後消失在空氣中,不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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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一個身長六尺,頭戴紫金冠,身披黃金甲,足踏步雲靴,背負一個金色棍棒,足有一人之高,全身金光閃閃,麵似獼猴般的人形生物,腳踏七彩祥雲,身若流星般砸落在一片狼藉,剛結束不久的冥界戰場。
“兄弟,我來晚了。你這個不夠義氣的家夥,你早就知道妖魔二族要向你開戰,卻不與我說。還故意跑到我猴頭山,假意與我敘舊暢飲,說好了都不許用神力解酒,要來個一醉方休。而你倒好,把我灌醉後,自己卻偷偷跑回來打架,”隻見那人形生物雙目通紅,悲切的自言自語道。
沉默的站立了良久以後,那人形生物一把抹掉眼角即將滴落的眼淚,突然挺起了胸膛,從背上單手一把抓起金色棍棒,狠狠地插立在地上,雙臂青筋緊暴,全身肌肉也鼓了起來,似要掙脫衣衫一般。然後不知從何處攝取了一個酒葫蘆,大口一飲後,將酒葫蘆狠狠摔在地上,對天怒吼道:“從今天起,我要讓妖魔兩界不得安生,若不能手刃妖君魔君,誓不飲酒!”說完,他就架起七彩雲向空中衝去,駛去的方向赫然正是魔域。
在人形生物離去不久,一個女子跌跌撞撞的從空中飛下,正是冥君逝去那天倒伏在琴台上的那位女子,披頭散發,麵帶淚痕,看上去讓人憐惜不已。
看著冥界滿目瘡痍的樣子,女子竟蹲下身來,雙手緊抱著柔弱的細腿,止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肝腸寸斷。一連幾天,女子都持續保持著這個姿勢,淚早已流幹,形容枯槁,麵色蒼白,雙目癡呆。
突然,女子像瘋了一樣,不顧髒亂,在戰場中瘋狂的扒著屍身,像是在尋找什麼,不知疲憊的扒尋著,白色的衣服上蘸滿了血汙,看上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猩紅。
“癡兒,別找了,冥君已魂飛魄散,屍身不存於世,”不知何時,女子附近漂浮著一位仙風道骨,身披道袍,須發潔白之老者,輕聲說道。
女子聽聞以後情緒激動異常,歇斯底裏的哭叫到:“他沒死,他沒死,他不會狠心扔下我的,不會的……。”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仿佛自己在給自己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