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宴,‘累’倒了鍾寶青。回府當晚,鍾寶青就發起燒來。病來如山倒,幾日後,燒總算是退了,可鍾寶青整個人都懨懨地打不起精神。
姨娘下人們時常有人前來探望,素問都一一回說是因為操勞過度,養養便好。鍾寶青與蕭徹之事,府內隻有父親和素問知曉,再無他人知道。這也是鍾寶青想要的狀態,否則,依著寶蘭的性子,定然會鬧出許多是非。
讓這件事永遠成為秘密,不失為一種極好的解決辦法。
這日,鍾寶青的狀態好了許多。剛剛梳洗完畢,就聽見素問銀鈴一般的笑聲從屋外傳來。鍾寶青趕忙迎了出去。能讓素問如此待見的人,恐怕也就隻有他了。
祝子睿從屋外進來,見到鍾寶青一臉病容,眉宇間的惱火越發明顯了。
“早就警告過你,要仔細養身子,身體還沒恢複,就隨意折騰自己。將軍大人說,你竟為了籌辦寶蘭的婚禮,折騰得幾夜未眠!別說你是個毒傷未愈之人,就算你是個健康人,也會吃不消的!”
“還有你素問,你家小姐不仔細,你也就任由她胡鬧!我才一月不曾進府,她就成了這般樣子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嗯?是不是都忘到腦後了?”
素問吐了吐舌頭:“我的祝大人,我有心勸說小姐,小姐也得聽呀……”
祝子睿一通牢騷發完之後,把藥箱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鍾寶青給素問遞了個眼色,素問立刻去廚房拿點心去了。
鍾寶青自行打開藥箱,從藥箱中取出針包。睨了眼祝子睿,她淺笑:“我和素問可都沒惹到你哈,一來我這就發這麼大的脾氣,別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祝太醫了呢。素問盼你盼了那麼久,你這樣訓斥人家好麼?我若是素問,扒了你的皮的心思都有了。”
祝子睿皺眉:“寶青,你不要再開玩笑了!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你不給我分憂也就罷了,還在那裏取笑我!”
“你心思煩躁,是因為彌國公主?”
祝子睿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憤憤不平:“公主聯姻,怎麼也得嫁給一位王爺。我不過是皇宮內的一位小小太醫而已,哪裏有這樣的福氣。起初太後娘娘提及此事,我還並不在意,心想著於情於理,公主嫁誰都與我無關,就算太後同意,人家彌國也未必願意。誰知,昨日,那公主竟住在太醫院了。太醫院裏都是男人,她怎麼好意思呢?!皇上頭風發作,我原本打算留下為皇上仔細診治的。如今看來,不盡快出宮,我怕是要被那個無聊的公主煩死了。”
鍾寶青歪著頭:“不過,我聽到的可和你說的不一樣哦。連蕭潼都稱讚那位公主美貌如花,賽過仙女,你見了,就沒有一點心動?”
“好看又怎樣?便是再好看,也不是我心中所想,在我眼中,不過稱得上養眼而已。”
祝子睿對待女子就是這般冷血,不過這就算好的了,能讓祝子睿稱讚為‘好看’,那公主必定賽過貂蟬。
“最讓我生氣的是皇上,他竟也任由太後胡來。不僅當著太後的麵稱讚我們郎才女貌,公主擅自進宮,他絲毫不責怪,反而任由她任性妄為!”
鍾寶青執起銀針,準確地刺入身上各穴,針尖上的藥物融入體內,原本的不適感,頓時消散了許多。
“呼……”經脈被打通,她長舒一口氣,“你不娶,便是皇上娶。皇上若娶,還不如你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