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寶青轉過身來剛要走進去,卻見蕭逸還站在門前。
“怎麼公子,你不走?”
蕭逸微笑。
“剛剛多虧了公子出手相助,若無事,在下告辭。”
敢情,這位‘寶先生’都是這般冰冷地感謝別人的。
拱了拱手,蕭逸說:“寶先生留步,在下是聽聞寶先生的大名前來醫治的,還望寶先生可以為在下解除病痛。”
“公子,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嗎?現在的香椏堂是是非之地,非但治不好你的病,還可能給你惹到禍端。”
“在下並不在乎官府如何,更無所謂懼怕,望寶先生能為在下診治,在下必當無比感激。”
鍾寶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公子可聽說過我香椏堂的規矩?”
“為富不仁者不醫,仗勢欺人者不醫。”
“既然如此,公子請回吧。”
“等等!”蕭逸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攔住了鍾寶青。
身材上,鍾寶青比蕭逸矮了一大截,這樣大的差距,讓鍾寶青不免處於劣勢。
“你想怎樣?”鍾寶青挑眉。
“寶先生不要誤會。我隻是不明白,我觸犯了寶先生的哪條禁律?”蕭逸不解地說:“是為富不仁嗎?我的確家中有幾分錢財,但是剛剛,我看到寶先生沒有幫手挺身而出,不惜汙血濺身,滿是仁心,在場的百姓都可證明。至於仗勢欺人,那就更無可能了。我自幼體弱多病,平日裏呆在家中甚少出門,就算想要欺淩,也無人無力可施啊。寶先生不為我醫治,至少要給在下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吧。”
鍾寶青微笑,一瞬不瞬地看著蕭逸的眼睛。
“你是否為富不仁,又是否仗勢欺人,怕是隻有你一人才知道。我雖無地位,卻知道為民生計,可公子又做了什麼呢?我別的沒有,就是空有這手藝而已。以公子的身價地位,大可以去找比我技藝更好的醫者來,寶某就不自薦了,公子請。”
說完,鍾寶青頭也不回,大搖大擺地走向後院。
“什麼?不醫?!”立在一旁的禹喜大聲喊道:“我家公子大老遠地趕來,寶先生為何不醫?!”
旺順攔在門前,阻攔道:“對不起,主子說不醫,那便是不醫。我家主子脾氣向來古怪,遇到眼緣好的,他會免費醫治,甚至不惜上百兩的名貴藥材。可若不對他心意的,就算有再多的銀錢,他也不會醫治。二位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還請公子們另請高明吧。”
“你是說,你家寶大夫沒看上我們家公子?!”
旺順揚起下巴:“沒錯,可以這麼說。”
禹喜嘴唇抽動,這,這這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啊!
自家主子可是地位尊貴的皇上呀,就這樣被一個小小的鄉野閣主給攔在了門外?想到這裏,禹喜便更覺得不可思議。
“你,你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禹喜,”蕭逸拍了拍禹喜的肩膀,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算了吧,我們到了人家的地方自然要遵守人家的規矩,既然寶先生不願治,我們就不該過多叨擾了。”
“可是少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