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態度轉變得也太迅速了吧。鍾寶青在心中不斷地嘲諷,可是表麵上,她還是勉為其難地說:“算了吧,如你所說,一場誤會而已。”
“既然我的妹子原諒了你們,我便不計較了。若是方便,我們整頓一下便啟程吧。”
“好。”
……
空氣中帶著些許潮濕。陽光灑在穀中,霧氣也越來越濃鬱了。簡單的梳洗過後,蕭逸和鍾寶青走出房間。
讓屋外等候的幾人轉過身來,不由得眼前一亮。起初兩人來時,周身都沾滿了塵土,看樣子即便有幾分儀態,也不免狼狽不堪。
而今,蕭逸整理過後,連底子裏的英氣都迸發而出,身為江湖中人,哪個女子不想找到一個這般豪氣的男子?那山裏紅臉一紅,身子一歪,險些沒有站穩。
而另外三個男人看著鍾寶青,眼睛都直了。即便穿著男子的衣服,可依舊遮擋不住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這樣姣好的麵容,任何男人都會目不轉睛的。
蕭逸下意識地將鍾寶青護在身後,“我們還是盡快吧,再晚些,你們大王怕是抵擋不住了。”
山裏紅晃過神兒來,“放心吧小兄弟,我們有上乘的馬匹,又熟悉小路,一定不會耽擱時間的”
“嗯。”
蕭逸看慣了這樣的眼神,這種滿麵桃花的民間女子,可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上了馬,他伸出手來,停在鍾寶青的麵前。
鍾寶青一愣,蕭逸挑眉:“愣在那裏做什麼,你與我乘一匹。”
“可是哥哥……”
好吧,鍾寶青承認,這聲哥哥叫得十分別扭,可是在這些山匪的麵前,她隻能這樣稱呼。
“我,我可以自己騎馬的。”
蕭逸動了動手,“山穀裏濕滑,你身上有傷一個人我不放心,快點上馬。”
“哦……好……”
皇上有令,鍾寶青隻得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逸根本沒有用力,鍾寶青自己就跳上了馬來。坐在歐陽塵的身後,她不自然地環住他的腰身。馬兒背上的重量突然加重,不安地動了動,為防止自己掉下馬去,鍾寶青下意識地拽得更緊了。
腰上有了她力道,蕭逸滿意地勾起唇角。
山裏紅跳上馬,看了看蕭逸,臉上的紅潤很快被江湖人士特有的豪爽笑容所取代。
“公子可真是個好男兒,如此關心自己的妹妹,當真是咱們這些粗人比不得的。”
蕭逸淡淡地點頭:“自己的妹子,若都不好好保護,便不配為父親跑這單生意了,走吧。”
“是!”
蕭逸的馬術的確不錯,顛簸的山路,被他馭馬而行,都變得如同京城內的街道一般平穩。風在耳邊呼嘯,鍾寶青摟著他的腰身,隨著馬兒的節奏,身體也隨著一上一下地顛著。然而,即便是在路上疾馳,她斷了的腿也沒有因此而疼上一點。原來,蕭逸隻用了一隻手握著韁繩,另外一隻手,則悉心地護著她的腿,如此緩衝力道,她自然感受不到一點不舒服。
昆山,地處京城的西北,雖是京都地界,然則被玉龍坊占據數百年,從未被攻克。所以,隻是不到一百裏的距離,卻是天壤之別。京城的繁華,與這裏沒有任何關係一般,若不是這夥山匪在前麵領路,鍾寶青還以為,這山中已經是一座廢棄的死城了。
到達昆山腳下的小鎮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夜幕降臨,西邊的天際映出一道紫紅的彩霞,與漸行漸濃的夜色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山裏紅指著山腳的客棧,介紹道:“公子請看,這便是我玉龍坊接待外賓的地方了。公子和姑娘都奔波了一天,也十分疲憊了,不如在這裏小憩一夜,我等叫人前去營救,明日帶公子和姑娘上山。”
鍾寶青坐在馬上,謹慎地觀察著地形,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隻是看一看就覺得發瘮,馬兒前蹄隨著蕭逸的動作動了動,鍾寶青挑眉問道:“這裏真的是玉龍坊的地界?莫非是當家的在騙我們吧。聽爹爹說,玉龍坊是京城旁方圓百裏之內最大的山頭,怎麼可能如此蕭條?”
山裏紅麵露無奈:“姑娘有所不知,姑娘口中所說的,是五年前的玉龍坊了……”
蕭逸轉頭解釋道:“這些年官府對玉龍坊多有挾製,大當家的能將玉龍坊保留至今,已經十分不易了。”
蕭逸這般解釋,讓山裏紅竟忍不住心酸了一下。
蕭逸率先下馬,鍾寶青也跟著跳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