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州的這些姑娘們臉上則掛起了笑意。下人怎麼了,這次上京采選本來就是要進宮做下人的,可咱們有四個從女院出來的,將來誰是主子誰是下人還不一定呢。
那三位富家小姐也立刻擺起了架子,把在女院學到的餐桌禮儀全套演練起來,讓在座的所有姑娘見識了一把上層人士是怎麼吃飯的。
當下,大廳的氣氛又壓抑了起來,雙方各吃各的飯,除了筷子、碗、勺和進食的聲音外,沒有其他多餘的響聲。
如熙雖然來得晚,可她先放碗,因為人家在吵架的時候,她還在吃。然後一直等著榮州的姑娘先回了房,裕州的姑娘才起身回房,而如熙則趁機把客棧老板叫到了廚房後麵。
姑娘們看她行為奇怪,也一起跟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老板,拜托您一件事。”如熙拿出一塊碎銀放到老板的手中。
“小姐有事盡管吩咐。”老板猶豫著接下,不敢確定如熙這番舉動的用意。
“今天吃過的餐具,洗幹淨後請在沸水裏煮一刻鍾的時間,還有就是在這幾天裏每次用過的餐具都要這樣處理,直到我們離開為止。”
“小姐,請問這是為什麼?”
“老板,我不知道您是否有發現,今天榮州那邊最後說話的那個姑娘,她的眼白有點黃。”
聽如熙這樣說,大家一起低頭回憶,當時吵得那麼激烈,還真沒什麼人注意到對方的眼睛,都在搖頭。
“還真沒注意到,小姐,眼白發黃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對於一般來人,隨著人的年齡增大,老年人會出現眼睛黃濁的情況。可是那麼一個年輕姑娘眼白泛黃,還真說不好是不是有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疾病。老板是開客棧的,每天不曉得有多少人在這裏打尖,都用同一套餐具,也要多加注意才好。”
“小姐提醒的是,我這就去通知廚房。”客棧老板恍然大悟,轉身就跑。
“如熙,那我們怎麼辦?我們剛剛還和她吃過飯呢。”
“那沒關係,這是我們和她們相遇後的第一頓,隻要老板把餐具煮過,就不會有事的。不過我們也要注意,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病,也不知道她的病是不是有傳染性,所以我們這幾天不要和她們走得太近,她們摸過的東西我們絕對不能碰,就算碰了也要趕緊回來用胰子洗手,尤其注意在洗手前不要揉眼睛和摸食物,衣服要天天換並且要及時洗掉,來不及洗的也要包起來不能和幹淨衣服混在一起。”
“可是明天我們都要上街,大家一走散,誰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碰了什麼東西。”
“那好辦,明天上街大家去的目的地都一樣,大不了我們跟在她們後麵出門,她們進的店我們不進去就是了,難不成這偌大的南縣,就隻有一家店賣東西?”
“可是她們還是要和我們一起通過篩選的,還不是要一起共同生活。”
“她能不能通過篩選還難說呢。宮裏是不允許外麵來的人把外麵的什麼傳染病給帶進宮裏的,像她這樣一眼看過去就有問題的,說不定會在第一道篩選中就被淘汰掉。”
“對呀,聽說這樣的篩選會有太醫院的醫師也參與其中,隻要他們發現了她有問題,那麼與她一起的這批姑娘就都會受到檢查。太好了,不用擔心了。”
“可是我們畢竟是她們同住在一個客棧裏,她們被檢查,難道我們就不會嗎?”有姑娘立刻疑問。
“榮州好像比我們裕州要遠,她們在路上的時間更長,一個多月的共同生活和短短兩天的共同生活,你認為那些醫師會懷疑哪方?再說了,隻要這客棧老板在這幾天照我剛才說的做,我們就不用擔心受到牽連。那些醫師畢竟是太醫院裏的醫師,雖然級別不高,但獨自問症開方的能力還是有的,要相信他們的專業技術。”
“呼……,那我們就放心了。”姑娘們拍著胸口,鬆口氣。
“好了,都回房去吧,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逛街呢。”
“嘻嘻,那她們要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所有人都被發回原籍,那可真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