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個奇怪的動物,就像有一句俗話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可一旦到了男人的傷心處,那他們的淚水決堤起來,比女人的還要凶猛。
尤其是在這樣的無人處,沒有任何人看見的時候,那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
可如果察覺到有人在附近,他們又會迅速收起自己的“軟弱”,擺出一副堅強而又樂觀的麵孔,就好像剛剛的眼淚全都是幻覺一樣。
此刻的子安就是如此。
“汪汪...汪汪...”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子安的哭泣,他迅速背過身去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一下有些喪氣麵容,才慢慢起身環顧著四周。
循著聲音,子安看見一條土狗,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它的左後腿有些殘疾,髒兮兮的瘦小身體,在寒冷的夜裏正瑟瑟發抖著。
很明顯,這是一條被遺棄的流浪狗。
子安觀察著它的同時,它似乎也在打量著自己麵前的子安。
某個瞬間,子安覺得它像極了自己。
在這個世界,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兒,同是著天涯的淪落者。
幸運的是,上天讓子安背井離鄉,卻給了他無數別人羨慕的瑰寶,而這條流浪狗,卻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屬於自己的身體,都有著一些缺陷。
子安開始嚐試一步步的靠近它,初開始它還有些害怕,子安前進一步,它也就退後一步,卻又不多不少,並沒有驚慌而走。
“別害怕,我沒有什麼惡意,我就是看看你的腿。”
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食物的子安,隻能是嚐試用言語來安撫著它。
“嗚嗚~~~~”
也許察覺到子安並沒有什麼敵意,它開始停下了後退的腳步,慢慢蹲了下來,一直到子安完全靠近,摸到了它的毛發,它依然在那裏,麵對子安的撫摸,還變現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子安一邊撫摸一邊問著。
“你這腿怎麼了,是被別人打的嗎?什麼人這麼狠心啊?”
“你也和我一樣是外地流浪來這的嗎?”
“嗚嗚~~~~”
“你的主人呢?他為什麼不要你了?”
“汪汪~~~~”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嗎?”
一人一狗,就這樣在西寧的街道上怪異的對著話,雖然很荒唐,但是子安此刻就是在對著一條流浪狗傾訴著自己的內心。
而那條流浪狗也不急不躁,完全像是一個知心人一樣,安靜的傾聽著子安的訴說,偶爾還吠幾聲,似乎在回應著子安。
“要不我給你唱歌吧?”聊了一會,子安開始建議。
“進了一扇大鐵門
穿過一片小樹林
爸爸媽媽陪著我堆雪人
......”
“未來沒人能夠預測
被誰喜歡,有喜歡誰呢
......”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絕如初見
借我不懼碾壓的鮮活
借我生猛與莽撞不問明天
......”
也不管這流浪狗同不同意,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子安就在邊上找了個地方靠坐著,開始彈著吉他唱著歌,一首接一首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