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剛想拒絕,卻又見蕭禹詢也對她道:“一起吧。”然後露出一個皎潔無害的笑容來,又道:“總不至於我長成凶神惡煞,讓你不敢靠近吧。”
鳳卿看著他的笑容,不由恍惚了一下。前世的那個人有時候孩子氣向她撒嬌的時候,也會露出這樣純白無害的笑容。
這一恍惚,她無意識的就點頭道了聲“好”,等反應過來,再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鳳卿不由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前世那個人每次露出這樣的笑,她便忍不住要心軟,他說什麼都點頭說好,比如說逃學去約會、比如說親他一口。而每次他得逞之後,便會得意哈哈大笑起來,捏著她的鼻子道:“我就知道這一招對你最靈。”
明明重活一世又過了十四年了,她對這樣的笑竟然還是毫無抵抗力,想都不想條件反射的就答應了。
蕭禹詢再笑了笑,已經抬腳在前麵走著了,張順跟著走在他的身邊。
鳳卿想了想,最終還是走到了張順的另外一邊,秉承著多低頭少說話的原則,小心翼翼的跟著。
王家的景致雖然比不上英國公府,但也還是很不錯的。正值春日,柳翠花紅,有鸝鳥在樹上撲騰撲騰而過,撲飛了一片飛花繽紛而落。
三人走走停停,不時笑著閑聊。當然,多的時候都是蕭禹詢和張順在說話,鳳卿偶爾隻在她們兩人問起她的時候答上一兩句。
隻是不知怎的,蕭禹詢本是在邊上的,走著走著又變成了走到了她和張順的中間來。
蕭禹詢轉頭問鳳卿道:“七小姐之前一直隨謝大人在福州任上?”
鳳卿道:“是的,殿下。”
蕭禹詢笑道:“你不必如此客氣,總是殿下殿下的叫。我與順兒是表兄妹,順兒與你又是表姐妹,你便隨順兒喚我一聲詢表哥如何,我便喚你一聲卿妹妹。”
鳳卿忙道:“臣女不敢。”
蕭禹詢笑了笑,也不多加勉強,接著又問道:“你既然一直隨父在福州任上,我五王叔這兩年也一直在福建操練兵馬,你與我五王叔在福州可有遇見過?”
蕭禹詢突然想起他那位五叔初回京時,他去鳳陽宮請安,卻聽皇後娘娘宮中的女官悄悄嘀咕,說五王叔跟娘娘說他在福州看上了一位姑娘,準備以後納為側妃。隻是連娘娘都沒有問出五王叔看上的姑娘是誰。
後來,這件事也沒有了下文,也不見五王叔納了誰進府。
起初時,蕭禹詢還以為蕭長昭準備納的是哪位翠屏姑娘。畢竟外麵都說,這位翠屏姑娘是五王叔的紅顏知己,而那位翠屏姑娘一直跟在五叔身邊,地位也不一般。
但不知怎的,那次城門外第一次見到鳳卿時,蕭禹詢突然想到了蕭長昭說的那位姑娘。
且偏又如此湊巧,那天五叔也碰上了謝家人回京。雖然五叔與鳳卿沒有一句交談,但蕭禹詢就是覺得其中不一般。
鳳卿不想多生是非,瞞了在福州與蕭長昭見過的那一段,回答道:“臣女雖然隨父母在福州,但一直身居內宅,無緣能瞻仰燕王殿下,所以未曾見過。”
蕭禹詢點了點頭,又道:“聽聞上次你從英國公府回去之後便病了,想必是被當時的事情嚇壞了吧?”
鳳卿抱歉道:“第一次麵見殿下便失禮於前,都是臣女與家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