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將族裏的人壓服了,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說了。
謝遠樵表示上族譜的事情不急,不過我昨天晚上去祠堂裏看道,我父親母親的牌位放在角落,那裏潮濕陰沉,將牌位上的字跡都快侵了。
馬上便有人討好的表示,三叔父、三嬸母的牌位放置的那個位置的確不好,應該給他們換個位置。他們對族裏是有功之人,牌位應該放在正中間,享受族中祖孫的香火供奉。
謝遠樵又表示,我十幾年未歸,父母的墳塋前的草木怕都長得老高了。當年我們兄妹三個年級小,隻能草草將他們安葬,多年來實感覺大為不孝。
則又有人馬上表示,三叔父、三嬸母的墳塋的確應該好好修繕,他們二老保佑樵四弟做了四品京管,又保佑鳳英侄兒考中了解元,鳳卿侄女成未來的親王妃,給咱們族中爭光,是我們謝家全族的功臣。他們二老的墳塋不僅要大修,以後每年族中的子孫都要前去祭拜。
謝遠樵再表示:“我姨娘……”
“甘姨娘生下樵四叔和福王妃娘娘,也是謝家的有功之臣,她的墳塋應該遷入謝家的祖墳,她的牌位應該供奉在謝家的祠堂,享受謝家子孫的香火。”
謝遠樵終於滿意了,點了點頭。
有人奉承討好著三房的,自然也有人故意找茬的。
謝遠定開門見山的說起道:“不知道樵四弟這些年在外為官,置辦了多少產業?三房既然的謝家的一員,按照族規,三房這些年在外置下的產業家財,其中之五該歸入族中作為公產。樵四弟既然是咱們謝家最出息的一個,想必置辦下的家產也不少。可這二十幾年,我可從不曾見到三房有任何東西送回族中。”
定大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想要製止他說下去,謝遠定如今卻根本不願意聽她的。
他被氣了一肚子氣,如今隻想讓三房也別那麼舒坦。
謝遠樵道:“定大哥說的事情我沒忘記,不管我三房之後分不分祠出去,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族中的人,自然應該遵守族規。”說著語氣一轉,又道:“隻是我三房也有我為難之處,我雖官至四品,但俸祿微博,我三房人口又多,實在沒有多餘的銀錢歸入公中。族規雖立了族人營生錢財之五應該歸入公中,但族規同時還規定了,若族人本就生活拮據,入不敷出,則可以少繳和不繳公產。”
然後他還特意讓人拿了把算盤來,劈劈啪啪的在那裏算,他當七品縣令的時候俸祿多少、六品知州的時候俸祿多少,當知府的時候俸祿多少,當大理寺少卿的俸祿是多少,再算三房幾口人,每年支出多少銀子。
攏攏總總一加一減,卻是年年都是入不敷出。
謝遠樵臉上一副羞愧的模樣,道:“倒是令各位族中叔伯兄弟失望了,您們也知道,當年我科舉入仕之時是一窮二白,我這些年這微薄的俸祿,養活三房這一大家子,哪裏能夠。這都還要多謝我夫人,這些年拿出了自己的嫁妝幫我養活這一大家子,我嫌棄我這個吃軟飯的。”
謝遠檻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這些年的確多虧了大嫂,大嫂是個賢良人。”
謝遠定氣得怒站了起來,看著謝遠樵,道:“樵四弟,你說這番話難道是要藏私不成。你當了二十多年的官,誰會相信你會沒有攢下半點家底,既是做官又豈會隻有俸祿。你當我沒有入過官場呢,一年兩季的冰炭孝敬不說,每年下麵人的孝敬,你漏個指縫都不止千兩,如今你卻連一兩銀子都不打算上交公中,你如此是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