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裏麵,王氏飲了一口茶,然後問謝遠樵道:“老爺請了幾日假,需要什麼回去大理寺當差?”
謝遠樵道:“夫人不必擔心,我請了有一月的假。”
王氏點了點頭,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道:“這幾日族裏一個個跟大房鬧著要查賬,我看大房是快頂不住的了,大房失了威信,這個族長自然也是當不成了。隻是老爺,打算以後讓誰來管族中的事情?”
以如今三房的地位、身份,由三房來管自然不會有人不服眾的問題。但是三房以後的舞台還是在京城,謝遠樵是不會想管族裏這芝麻綠豆的事情的。
謝遠樵端著茶碗,想也不想的道:“四房。”
當年他們被族裏威逼,也就四房對他們表示出了善意。
王氏皺著眉道:“秀六弟和六弟妹的性子,可不適合管理族務,恐會服不了眾。就算勉強推他上去,恐也會被人架空了。我看倒不如讓二房來……”
謝遠樵卻皺著眉不讚同道:“不成,二房不是什麼好鳥,當年跟大房是一丘之貉。我沒找他們算賬已經是不錯了,如今還想要這樣的好事,沒門。”
王氏也知道讓二房來也不是什麼好主意,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人選。謝遠秀的性子怯懦,根本不是能管事的人。
謝遠樵道:“秀六弟的性子是弱了些,到時候我找兩個能幹的人幫著他,再有我幫他撐腰,應該不成問題。”
王氏沒有再說什麼。
大房那邊,的確是有些頂不住了。
要求查賬的人每天都跑到大房來,一副大房不答應查賬就不走的模樣。謝遠定著急得上火,幹脆裝起了病來,閉門不出。
定大夫人這些日子忙著變賣嫁妝補窟窿,可也是九牛一毛。
定大夫人坐在丈夫的床邊,紅著眼睛問:“這可怎麼辦好,老爺趕緊拿個主意,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謝遠定從躺著的床上坐了起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這背後恐怕都是三房的手筆,二房是個牆頭草,如今就隻會看三房的臉色行事。我看三房,是不會放過咱們大房的了。”
定大夫人也有些生氣,埋怨道:“我早就跟老爺說過,形勢比人強,不要跟三房強著幹。當時老爺若肯放低姿態,學二房那樣主動給三房賠罪,三房或許不至於如此。”
謝遠定卻知道,不管當時他放不放低姿態,三房都不會放過他大房的。
謝遠定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意思,如今之計,也隻有一個辦法。”
定大夫人抬著頭問道:“什麼辦法。”
謝遠定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來,遞給定大夫人,道:“族產的賬冊我都鎖在了我書房的一個箱子裏,像個辦法,往廂房裏放一把火,造成失火的模樣,把賬冊都燒了。”
定大夫人大吃一驚,道:“老爺,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謝遠定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也比被人實打實的抓住證據強。自古嫡長繼承,沒有了賬冊,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大房虧空了族產,他們就算再想問罪大房,再想讓我們大房把族長的位置讓出來,也沒有理由。”
定大夫人深歎了一口氣,除了這樣做,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不管怎麼樣,先熬過了眼前的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