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
距離長安城隻有數百裏,乃是去往長安城的必經之地。
夜幕還未退散之時,十幾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在路上掠過,這十幾人周身環繞著強大的勁氣,雙眼中泛著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
輩。
其中為首之人,腰間懸掛著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也隻有他沒有蒙住麵孔,一身長衣無風自舞。
很快,這十幾人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停留了下來,在遠處有一座驛站,這是渭水通往長安的唯一一座驛站,隻要是大唐官方之人前往長安,都需要在這座驛站報備。
自從前往元風穀傳旨的隊伍回來以後,這十幾人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裏等候。
“王大人,再過三天就到了半年之期了,若是他還不出現怎麼辦?”
此時已是淩晨,為首之人聞言後,神色忽然間變得犀利,像是有一道精光在眼裏散發而出。
“不用,已經來了!”
遠處,一位少年騎著一匹駿馬緩緩而來,正是在元風穀趕來的李道衝,元風穀距離長安城太過於遙遠,再加上李道衝晚走了兩個月,所以他看上去滿臉疲倦。
因為天色還沒有亮的原因,路上並沒有其他人,一切都顯得十分安靜,李道衝坐在馬背上抬頭望著長安城的方向,即便是滿臉的倦容也遮擋不住眼神深處的那抹思念。
“嘶……”
突然間,李道衝坐下的馬停下了腳步,不肯上前,在原地不停地踏步,顯得十分慌亂。
李道衝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這才收斂了心神看向前方,隻是入眼處盡是一片黑暗。
黎明是一夜間最黑暗、最冷的時刻,前方就像是一條通往幽冥的道路,一片漆黑,一股股冰冷的殺意若隱若現。
“嗬嗬,這是我大唐戰馬,對於殺意的感應實在是靈敏!”
隨著一道冰冷的笑聲,一些身影在黑暗中走了出來,直到走到了李道衝視線可及的地方。
李道衝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他在元風穀生活了十年,對於眼前之人所散發的殺意太過於熟悉了。
“你們是………”
“呲吟!”
下一瞬間,李道衝的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劍光隨之閃過,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捅進了李道衝的胸口裏,直末劍柄,劍尖在李道衝的後背上冒了出來。
王大人的速度太快了,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殘影,李道衝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這柄長劍貫穿了心髒。
“我們是誰對於殿下來說毫無意義,原本就是奉命行事罷了!”
“噗呲!”
長劍被抽了出來,王大人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其餘之人的神色也放鬆了下來,心髒乃是人之要害,心髒被貫穿就意味著死亡。
隻是,李道衝依然坐在馬背上,渾身的氣勢逐漸變冷。
在李道衝的胸口處,有一處貫穿傷,鮮血順著傷口不停地流了出來,這些鮮血並沒有流到地上,而是在李道衝的身上開始蔓延,漸漸的蔓延成了一副極其玄奧的圖案,隻是這幅圖案被衣服遮蓋著,別人看不到罷了。
隨著鮮血不停地流出,李道衝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慘白。
“淩煙院供奉的修士,練氣六層的修為,如今的大唐,能指揮的了淩煙院的就隻剩下皇兄了,既然想讓我死,又為何召我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