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程錦之陪苟羽試了婚紗。別說夏柚,連她都想象不到苟羽穿婚紗的樣子。苟羽從換衣間出來,還磨了好一陣,是被她和夏柚拉著出來的。拋開苟羽的走姿,她穿婚紗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畢竟苟羽長得不賴,隻是這些年來活得很糙,程錦之和夏柚就沒把她當女的來看。現在一看,有一種苟羽突然變回女兒身的感覺。到了婚禮那一天,就更是的了。苟羽手裏拿著捧花,步子總算壓了下來,不那麼風風火火的了。估計是被她媽訓的。隻有她媽才壓得住她這個皮猴。婚禮還沒開始,坐在前排的苟母便哭了出來。苟羽這下不管了,提這裙子就跑到了她媽的身邊。“你哭啥?你女兒是出嫁又不是出殯。”
“說什麼呢!”以往苟母的眼淚就壓住了,可是今天,女兒這麼一說,她的眼淚仍然沒有停下來。“我是高興。”
“高興不是你這樣。”
“我就愛哭了。”苟母擦著眼淚。“你今天出嫁,我高興。”
“哎呀,別哭了。”苟羽抹著苟母的眼淚。“人都看著呢。不嫌丟人。”
“羽子,不是媽傳統,媽就是想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樣子。”苟母說道:“媽媽從來沒讓你過過好日子,之前還讓你丟臉,被同學嘲笑。”
“這不都過去了嗎?”
“誒是的,過去了。”苟母揉著自己的眼睛,拍了一下女兒的手背。傅辛白也一直站在旁邊。婚禮本來早就要開始了,現在滿場賓客就看著前頭。傅辛白也不催,隻是讓苟羽安撫著母親。等母親情緒好點,才把手裏的水杯遞給母親。“媽,你放心。以後我會對羽子好的。”
羽你個頭,苟羽就聽不得傅辛白喊羽子了。被苟羽一瞪,傅辛白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程錦之和容姒坐在一塊。以前碰到這種時候,程錦之都會和夏柚上前,現在不一樣了。苟羽身邊有天後。天後還是能夠處理這些事情的。雖然程以鬧著也要來,但程錦之並不想把程以暴露在大眾麵前。程以和容瑾都太小了,她和容姒還想把她們倆保護一陣。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看人結婚,還是挺感動的。雖然之前演戲,也有不少次演結婚什麼的。程錦之看著,又看著身邊的容姒,沒想和容姒的目光撞上了。容姒握住了她的手,眨了一下眼睛。
“看著你們複合,還以為你們會比阿狗她們結婚早。”夏柚和程錦之說道。
“這不就是個形式嗎?在國內又不作數,還要瞞著。”
“那你想結嗎?”
“我現在可是三十五歲。”
“所以呢?”
所以呢?程錦之摸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奶奶這兩年身體還算好,如果早點結婚,還能讓她老人家早點看到。
就這麼結婚了?回了家,程錦之又看了看兩孩子。兩孩子睡得很熟。總覺得有點先上車後補票的意思,毫無懸念,孩子都生了。夜裏,程錦之剛放下台本,容姒便從書房回來了。她穿著絲絨的睡衣,長發披散在肩頭,怎麼說呢。有點風韻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可是從十八歲看到三十三歲。容姒上了床,手自然地搭在了程錦之的肩頭。“該睡了。”
“你看了孩子嗎?”
“看了。睡得很熟。”
“之前碰到這種場合,苟羽晚上都會叫我和夏柚出來喝酒。”熱熱鬧鬧的場合。
容姒關了燈,摟著程錦之。在黑暗裏笑了一聲。“今天不一樣。”
“嗯,不一樣。”
過了一陣,容姒的手放在了程錦之的肚腹上,又牽住了程錦之的手指。“你想了嗎?”
“不需要太熱鬧。”
“嗯?”
“怎麼了?”
“不像你的風格。”
程錦之翻了個白眼。“難道我的風格是敲鑼打鼓宣告天下我嫁出去了?”
“像。”
“你笑我,我不跟你結了。”
“那我們就悄悄的。”容姒吻了一下程錦之的耳朵。“悄悄地辦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