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邱秋救了他,秦久也許還會繼續討厭他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秦久發現自己看不穿邱秋。
一開始,邱秋在他的眼裏是很虛偽的,行為動作語言還有笑容,都很虛偽。
秦久聰明,盡管情商不高但對人性看得透徹。他一眼就覺得邱秋很虛偽。可是虛偽的人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虛偽的人隻會在人群中表演熱忱,可邱秋在被他捉弄之後仍舊和他組隊,沒有想過用其他方法甩掉他。要知道,甩掉他和其他人組隊不難。據他所知,學業測評對於邱秋很重要。
而且,他奮不顧身的撲身救他。
邱秋選擇救他,一個和他作對並且討厭他的人。
所以現在,秦久看不懂邱秋。
正如他不懂邱秋為何突然間落寞。
邱秋走的很不穩,下樓梯的時候差點崴了腳摔下去。嚇得秦久心髒都慢了一拍,趕緊衝過去扶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你不能走路不會躺著別動嗎?逞什麼能!打個電話叫人幫忙好過自己跌跌撞撞的——”
秦久在邱秋那看見有趣東西的目光中逐漸消音,扶著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階不再說話。恢複成原來的高冷模樣。
邱秋半邊身體壓在秦久身上,看著旁邊那人額角的汗珠,輕笑:“欸?你是不是感動了愛上我了?”
秦久白他一眼,“無聊。”
在秦久的世界中,沒有愛情這種東西。他認為的愛情沒有性別之分,因為荷爾蒙並不會分辨性別。
沒錯,在秦久的眼裏,愛情等同於荷爾蒙,一種生物激素產生的性|衝動,然後賦予美麗的名字和神聖的行為。
秦久將談戀愛的人視為受激素控製的性|衝動動物,這注定了他將會在追妻之路上漫漫長途艱苦奮鬥。
因為持著這種觀念,導致秦久對於邱秋的調戲嗤之以鼻。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被激素控製住,等同於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會愛上別人一樣。
邱秋下巴搭在秦久的肩膀上,“太過鐵齒會立下flag的,小姑娘。”
秦久皺眉,“你能不能別那樣叫我?”
“為什麼?”
邱秋訝異,那樣明顯的表情分明就是在捉弄秦久。
秦久抿著唇撇開頭專心看路,對於討厭的問題選擇了回避。
邱秋笑眯眯的,當是報了這段時間受氣的仇。大方又爽朗的說:“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鬧你了。行了,你把我送那公交站台就行,我自己搭車回去。”
秦久瞅他一眼,不說話。將他扶到校門口的公交站台,和他一起等車。
邱秋偏頭垂眸看著秦久潔白的額頭,上麵點綴著細密的汗珠,將那皮膚浸淫得更為細膩雪白。
真的很像個小姑娘啊!
漂亮又嬌氣。
“你不用等我,兩分鍾後會來一趟車。”
秦久側著臉,鴉羽般的黑發垂下貼著臉頰:“我沒等你。”
邱秋抖了一下手指,曖昧的貼著秦久的肩膀。秦久無動於衷。
“好吧,你沒等我。你隻是厭煩了家裏的接送,厭煩了那個司機,厭煩了那輛車,所以想要坐公交。順便和我坐一路的公交,是嗎?”
秦久淡然:“順路而已。”
邱秋拖長了尾音‘哦’了一聲,勾搭著秦久的肩膀沒下來。
秦久也任他放肆。
兩個同樣俊美各有特色的少年相依偎著,橘黃色的夕陽籠罩著小小的公交站,如同一幅彩色的油畫,一派的溫馨淡然。
在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車,車裏的司機驚訝的看著自家的少爺,向來討厭別人的接觸,居然能忍受別人的勾肩搭背那麼久。難道是終於找到朋友了?